“我做,我当然做了,你要寻人启事是吧,这本是府衙的事请,现在本郡守亲自来写,你可看好了,要是还有什么怨言,也休要拿我说事了,直接去找官府吧。”
沈玉嘉说完,叫来华永准备笔墨纸砚,旋即他就在厅里桌面上“唰唰”一连写了四个大字,那字迹墨汁散乱,该重的笔划轻到无墨,该轻的笔划堆积了一大片墨迹,寻人启事四个大字写得要多丑,那便有多丑啊,看得楚苓君是彻底的傻了眼。
“这也是官!还一郡之守!梁国真没人了吗?都被一群武夫给统治了?”
楚苓君看到沈玉嘉的字迹,都快要吐了,可一想到吐,她突然瞳孔一缩,不由得就冷静下来。
“好一幅剑走偏锋,独具一格好书法!戴大人的字,真是让小女子佩服万份啊。”
楚苓君突然爆出这几句,不仅让沈玉嘉愣了愣,就连那跟着她的汉子与一旁磨墨的华永,都是一脸的惊讶,华永甚至都想到,你丫的眼瞎了吧,如此丑陋的字迹,也叫书法?还剑走偏锋,独具一格,呃……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二公子的字的确够偏门啊,也附合了独具一格,这位小姐倒是没说错。
沈玉嘉一脸讶异,他看了看楚苓君,发现此女神色不似作假,而且看着自己时,一双迷人的大眼,好似还扑闪扑闪的在发光。
在楚苓君两眼冒星星的注视下,沈玉嘉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傻笑两声道:“呃……这个嘛,俺这字,哦不,本官这书法真的很好?”
“绝品!”楚苓君一脸笃定道。
“能卖不?”沈玉嘉兴奋道。
楚苓君神色一僵,她突然感觉不仅有些跟不上戴腾的思维,而且还完全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面对这种局面,对方应该惭愧才对,就算假装的,可自己明显讽刺的话,对于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听来,绝对会有一丝恼怒是无法隐藏的,但楚苓君就是抓不到这一丝漏洞。
“若大人肯割爱,十两银子小女子要了!”
既然沈玉嘉要装,那么楚苓君便奉陪到底,她倒是要看看,这戴腾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啪”
沈玉嘉打了一个响指,道:“成交。”
当楚苓君走出郡守府时,满脑子都是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顺着他一直走下去啊,白白了浪费了十两银子,卖到这一张破烂玩意。
“小姐,让我撕了这张破纸。”汉子伸出手向楚苓君讨要寻人启事。
楚苓君看了看手中的告示,先是一笑,而后圈起告示摇摇头道:“这东西,留着日后羞辱他用。”
“我看他这人根本就不知道何为耻辱,那这告示我们还贴不贴?”汉子沉声道。
“贴。”
楚苓君先说一字,后又道:“不过,不贴这张,我们去衙门一趟。”
此时郡守府中,沈玉嘉把玩着手里一锭银子,目光却在望着门外,而脑海中,还想着楚苓君临走前的那句话。
“国之将亡,戴大人好自为之!”
沈玉嘉喃喃一句,皱起剑眉开始了自言自语。
“这是恐吓?因为我不帮她寻父?她一怒之下勾搭某个男人,借他人之手将我除之而后快!还是另有含义?从此女的言谈举止看来,不像是普通商贩家的女儿,听她自称,家中不过也只有一家铺子,生意还没宁家九牛一毛,可是为什么这丫的给我的感觉,比宁沧珺还强烈,莫非我是一见钟情了?可是咋没强烈心跳呢,反而倒是有一点,初见老婆大人的味道!”
“二公子看谁像老婆啊?”华永从厅外走了进来。
沈玉嘉笑笑,将十两银锭抛给华永道:“今晚加菜。”
华永接过银锭,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二公子,这位林家小姐,小的看她不像是来寻父的啊。”
“嘘!”
沈玉嘉做了一个嘘声动作,摇摇头笑道:“你当她是来寻夫的就好了!”
“为何?”华永好奇道。
“在往后的日子里,此女怕是要跟我纠缠不清了!”
说完,沈玉嘉摸摸胡子,又道:“究竟是敌是友,得玩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