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想明白,箭雨已到,从靠近左右两边甲板上的梁军开始,一个个惨嚎倒地,有一些甚至吭都没吭一声,就被一箭射进了头颅,当即两眼一黑,就此无知无觉了。
“嗖嗖嗖……当当当……呲呲呲……”
各种箭矢飞舞,箭头击船,箭穿人身的声音,在包飞与血狼卫耳中来回荡漾着,敌军的惨叫,闷哼,悲泣此起彼伏,饶是他们如今已是心如铁石,当听到这一曲悲歌后,也忍不住红了眼!
四百梁军在眨眼间便死掉近半,剩下的梁军前仆后继的想要躲进船楼中,然而人数太多,丈许宽大的船楼舱门,不知挤破了多少人的脑袋,也之来得急逃进去三五十人罢了,当第六波箭雨停下,短短半盏茶的时间,两百平方的楼船前甲板上,尸堆如山,血染船身,那些幸运能躲进船楼的梁军,回头傻傻的望着这一幕。
“咚……咚……咚……”
在主战船四周的战船前,突然传出一声声巨响,紧接着四周惨叫悲嚎此起彼伏,跟随包飞出来的西齐敢死队,终于到了。
汴梁水军两翼大乱,中军连遭横撞,本来还是气势汹汹而来的梁军,现在就如无头苍蝇般,不知道下一刻应该打哪?是应付眼前的敌人,还是去支援中军,保护统帅?
康宏远迟迟没有命令传来,两翼水军只能孤身奋战,千艘战船虽连绵十里,雄踞河道,然而这只是一种假象,真正窘迫的处境,恐怕也只用当事人才能明白了。
“是时候了,拖船!”
随着宁丑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声,在他身后,赵家堡五千护卫同时冲向黄河,两辆攻城弩被推了出来,两根小儿手臂粗的巨箭猛然射出,带着一条粗绳,刹时间横穿百丈,集中一艘战船上,紧接着,护卫拉动粗绳,竟将那艘最靠近他们的战船,一步步拖到了岸边,再由其余护卫奋起攻之,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占领了一艘战船。
若说这样就能让宁丑满足,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随着他一声令下,五百护卫驾驶此船,回头杀去,直取那最高的镶金楼船。
“不好,敌军夺我战船,反杀回来了!”康宏远身前一名将领从窗口缩回脑袋道。
“没用的废物。”
康宏远大骂一声,下令道:“命,右边战船行驶到主船前方,给我挡住这帮贼子!”
“是!”
将领闻言,立即从窗户跳了出去,手持令旗正要挥动,突然,下方一箭袭来,将领躲之不及,命中胸口,他只是闷哼一声,便从船楼上坠落下来。
“嗯?”
窗内,康宏远看到将领突然落了下去,微微一惊后,便知道下方还有贼人没死。
“这都被他们躲过一劫了,命楼下躲藏的精兵杀出去,拖延时间,当我等先……”
未等康宏远说完,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康宏远,你跑不掉了!”
康宏远等人闻言,浑身一震,他立即回身望去,只见几名黑衣青年,手持血淋淋的齐明刀,站在他们面前。
“怎么可能,下面不是还有数十精兵吗!”康宏远惊骇道。
“你说他们,他们都在这呢!”
随着包飞一声冷哼,在他们身后,竟又出现一群人,这些人个个身着梁国水军服饰,显然就是方才幸运躲进了船楼,而没有被自己人给射死的精兵。
“你们……你们居然叛变!”
康宏远双目圆瞪,胡子被他鼻息喷得颤抖不止。
“统帅大人,你先出卖他们,想要他们不叛变,可能吗?”
包飞冷冷一笑,喝道:“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