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驸马,莫非你是想要叫我们都去送死不成?”开口的正是那位青年。
沈玉嘉收敛笑容,直直的盯着他半响,面无表情道:“此人是谁?”他这话虽然是对着青年说,可是口气却是询问武飞虎。
“大驸马莫非是怀疑我!”
青年脸色一黑,扭头冲着武飞虎抱拳道:“将军,卑职怀疑此人不是大驸马,否则为什么他一到,天威府的梁贼就赶来了呢!”
青年这帽子可大了,可是他的话的确有理,天威府的人早不到晚不到,偏偏沈玉嘉一来,他们就跟着来了。
“胡说,你给我退下。”
武飞虎冲着青年大喝一声,才转头看着沈玉嘉道:“大驸马是不是误会了,此人乃是跟随我三年的下属,为人耿直,绝不会做出叛逆之事!”
“是吗,那倒是我多心了。”
沈玉嘉点头一笑,望向青年,继续道:“小子,当日染布坊被围剿时,你在哪?”
未等青年回答,武飞虎就替他解释道:“当日听闻有囚车入城,我便让他去看看谁是,若是自己人,便计划出手相救,所以他那日逃过了一劫!”
沈玉嘉再次点点头,转身看着正门道:“既然如此,还是走正门安全,事不宜迟,你们不走我先走一步了。”
沈玉嘉说完,翻身骑上踏雪,居高临下俯视众人继续道:“哦对了,当日我回在染布坊遇到你,就是他给我带的路!”
言罢,沈玉嘉一拉马缰,踏雪便向着门外走去。
见沈玉嘉毫不所动的坚持走正门,而且临走前,还丢出那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众人都是大惊,纷纷看向了青年。
青年脸色顿时就惊慌无比,他没想到当日居然被人跟踪,而且还是沈玉嘉,现在被当场揭穿,他的下场绝对是死路一条啊!
“将军,此人绝不可信啊,还是快将他捉拿,要是他冲出门,就与天威府的人会合了。”青年大吼道。
一边是自己的属下,另一边是救过他一命的沈玉嘉,武飞虎都不知道究竟应该信谁的了。
正在此时,武飞虎身旁的女子突然拔出长剑,抵在青年肩膀上娇喝道:“我们在洛阳的势力一夜之间全被拔除,当时奴家就怀疑有内鬼,你说大驸马是天威府的人,那他为何还要放了我们,他想要动手除掉我等何需等到现在,有陶老爷子在,我们一个也跑不掉!”
女子这番言论,说得铿锵有力,武飞虎一语被点醒,也彻底的回过神来,想到沈玉嘉要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第一次放了他也的确在理,可是陶老爷子呢,这段时间他有无数次机会把他们赶尽杀绝,可是却一直没有动手,反而保护了他们,并且昨天告知他,宁府的徐哲便是他口中的戴腾,同时也是如今西齐的大驸马沈玉嘉!
“当”一声兵器交击的响声传出,青年一剑劈开了搭在脖子旁的长剑,随后一招虚招,吓退了女子,他一步朝后一跃,跳开半丈,正要逃离而去,可是下一刻,一把雪亮的银枪头,就贯穿了他的脑袋。
武飞虎冷哼一声,拔出银枪,一甩头道:“走,跟上大驸马。”
事出突然,一个平日里的兄弟就这样被宰了,虽然从最后青年的举动,众人都能看出他的确是内鬼,可要接受还是有些困难。
带着滴落的心情,众人各自骑上马,一路冲出了桃花庵,追上沈玉嘉。
他们刚刚离开桃花庵还没走出一里路,身后大批的追兵便赶来了,这帮人个个身穿锦衣黑披风,在夜间极为难看清,可是胯下的战马却如奔涌的河水,践踏大地,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如此声势若是没有两三百人,根本不可能照成。
两帮人相隔甚远,借着夜色要逃离也不难,然而,让沈玉嘉外外没想到的是,他们没冲出多远,身后就有人娇喝道:“徐公子别急啊,你看奴家给你带谁过来了!”
闻听此言,沈玉嘉忍不住一回头,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