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又是一声笑,沈玉嘉闻言放下碗,看到刚才那位小姐拿着一勺米粥走过来。
“公子若嫌不够,这里还有。”
“谢谢,谢谢!”沈玉嘉立即递过碗。
给沈玉嘉碗里倒满了粥,这位小姐看着喝粥的沈玉嘉几眼后,抿嘴一笑道:“公子不像是苦命人啊,何苦会穷迫潦倒到这般地步?”
沈玉嘉闻言,微微一顿,那名小姐看到后,忽然有些歉意的笑了笑,道:“公子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没啥,就是被偷了。”沈玉嘉苦笑一声,继续喝粥。
“被偷!”小姐恍然,苦笑一声,道:“这世道,的确容易出贼人,出门在外最好留个心眼,莫要让贼人盗窃了。”
沈玉嘉三下五除二喝光了米粥,擦了擦嘴,起身递碗给小姐,正再要称谢,突然一声惨叫响起,惊得所有人举目望去。
沈玉嘉和女子都是双眉一挑,同时扭头看去,那女子是长大了红唇,而沈玉嘉则是不由乐了,因为,居然有人打他踏云的注意,被踏云狠狠一脚给踢飞了。
“本公子的神马也给碰,真是不知好歹。”
沈玉嘉苦笑一声,走了过去,解开踏云的马缰,扫了一眼在地上翻滚惨哼的可怜家伙,摇摇头,径直来到那位小姐面前,抱拳道:“滴水之恩,沈……我徐哲定会涌泉相报,正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知姑娘可否借我十两银子,日后定会百倍奉还?”
别人授恩惠,客气一番也很正常,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话也是句句在口,只是,这位小姐还从未见识过像沈玉嘉这样的,伸手就要借钱,而且还是理当气壮。
“公子有难处,沧珺十分想出于援手,只是十两并非小数目,而沧珺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银钱了,若是公子真急于用钱,可以随我的家仆进府,待沧珺叫人找来哥哥,由他帮助公子如何?”
沈玉嘉没有微微一皱,仰头看着施粥人群前方的高门大户,特别留意了一些灯笼上的字,发现是“宁”字,回想自己好像不认识什么姓宁的人,便点点头道:“如此,就有劳姑娘了。”
“公子客气了。”
宁沧珺一欠身,便转身叫来一名家仆,领着沈玉嘉先一步进入了宁府中。
在宁府里待了许久,一直都见到宁沧珺,在沈玉嘉有些不难烦时,突然听到厅外有人疾步走来,这来人未到厅内,就开始毫不顾忌的吼道:“怎么又来一个,沧珺施粥也就罢了,我和爹一直不阻拦,可是也用不着三天两头,就拉一个陌生人回到家中吧,还要借银子,正当我们宁家是富可敌国啊。”
沈玉嘉听到这些话,心里就后悔了,可是既然来了,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甩头离开吧。
“这位公子有何事?”宁宝明一步踏进客厅,就冲着沈玉嘉没好气的问道。
“在下徐哲,路径洛阳被人盗了盘缠,不曾想在危难之时,遇到了宁小姐,故此才会来贵府恳求帮助!”
沈玉嘉感觉自己已经够客气了,而且无比诚恳了,可是宁宝明听到后,却是嗤笑一声,甩头朝着身旁的跟班,道:“这借口,在这半年里,你听过几次了?”
“回大公子,已经二十六次了!”
“不对,应该是二十七次了!”宁宝明纠正道。
跟班想了想,立即恍然,躬身不断点头称是。
宁宝明冷哼一声,回目望着沈玉嘉道:“这位公子,谁都会有遇到麻烦,陷入困境的时候,我们宁家想来是乐善好施,能帮的绝不二话,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天下大乱,我们宁家的商铺是一间间的倒闭,日子都快没法过了,但还是每日施粥赠饭,可以说我们宁家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你明白吗?”
这宁宝明说了半天,不就是想要沈玉嘉识相的离开吗,他沈玉嘉最不喜欢的也是拿热脸贴冷屁股,当即就点点头,有板有眼的拱拱手,绕过宁宝明,向着门外走去。
当沈玉嘉来到门外,迎面走来两个男子,他心情不悦,看也不看,便和他们擦肩而过。
这两名男子一个年纪四十多,另一个较为老一些,大概有五六十了,这两人一边交谈着什么,一边走入厅内,正当宁宝明看到两人,急着过来拜见时,突然,那老者一伸掌,僵愣愣说了一句:“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