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耶律沐歌,沈玉嘉不由大感头疼,这小美人现在被关在天牢,寻常人根本见不到,而他若是与之接触,反而会惹得一身骚。
“难道就任由这帮小兔崽子,在背后搞小动作?”
沈玉嘉感觉自己不能在坐以待毙了,大齐现在是表面太平,背地里不知有多少血腥杀伐,他必须要想要一条退路,否则等敌人攻过来时,他还傻傻的数人头呢。
虽说要想退路,但目前的退路,顶多就是会雍州而已,而他现在还不能回去,不仅因为他是翰林待诏,而且还有他出征在外的老婆大人,如果汴梁有什么突发情况,他还可以通知颜芷绮,可若是他直接会雍州了,那么一个在东北,一个在西北,想要取得联系,就更加困难了。
杨茂离开了,早上护送沈玉嘉上班的重任,便落在了刚来的许高才身上,这让他十分郁闷,他可没有杨茂那种精力充沛的身体,反而有点向着慵懒的沈玉嘉靠近,但既然二公子都挺了过来,他一个暗卫总不能比主子更懒吧。
至于包飞和华永,已经被沈玉嘉派出去观察汴梁城最近的动向,若是发现异常,好及时知晓。
时间转眼,过去半个月,陆纪元在汴梁开店了,一时间生意是火爆到了极点,这汴梁的有钱人,可不是一般多,光是避震马车的订制,便已经写满了六本册子,还有弹簧床,和许多消遣的小玩意,总数订金,居然高达四万两白银,喜得陆纪元不断催促沈凤柔,快点运货过来。
此时秦岭镇的沈记技术研发小院,已经扩张到了最初的八倍大,可饶是如此,生产的数量,远远跟不上销量,这最多的原因,还是最先加入沈记的工匠,保持着沈玉嘉的信念,开发为主,加精为辅,最后才是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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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燕城,乃是大齐幽州首府,曾经繁荣不减汴梁的燕城,如今竟是难民盘踞,顶着十月风雪,浑身哆嗦的拢聚一堆堆,唯一能给他们温暖的,便知同伴的身体,与燕城一些富豪们,施舍的一碗热粥。
颜芷绮在飘雪中,麦色的肌肤被冻的通红,她身穿绒毛皮甲,腰系弯刀,带着一队卫兵,在城中巡逻着,目睹了这一切的惨象,颜芷绮心中倍感难受,现在难民越来越多,如此下去,燕城将不保了!
北蒙的攻势异常猛烈,虽然豫州和冀州已经派来五万兵马北上抗敌,把北蒙军暂时拒之燕城百里外,然而,随着天气渐冷,大雪纷飞,这些中土的士兵,身体越来越虚弱,一天之中的五成精力,全部用来抗拒寒冷,在这般下去,北蒙再次攻来时,是否还能抵御住?
而且,今年的雪下的极大,几乎要大雪封城了,城中的粮草本来是可以坚持数月,可这些难民来后,别说数月,就是一个月能否挺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颜芷绮只是一个校尉,很多抉择她无法参与,并且来之前,她答应过相公,要老老实实做一个校尉,不要强出头,可看着这一切,她却是无法接受,虽无法领兵反攻,但运运粮草,还是可以吧。
想罢,颜芷绮决定,要向上头表态,她让卫兵继续巡逻,自己则骑着马赶往燕城衙门。
现在,抗拒北蒙的将领,都在燕城衙门里汇聚,商讨接下来如何抵御北蒙军的下一次攻势。
当颜芷绮赶到时,里面的将领视乎还在争吵,颜芷绮让侍卫通报一声,很快,侍卫便回来传话让她进去。
田汉昌,幽州军的主将,同时也是这次的统军的主帅,他看到颜芷绮进来后,挥挥手压低了众人的吵闹声,才对着颜芷绮道:“颜校尉,你有何事要来汇报?”
颜芷绮抱拳躬身,道:“卑职想请命出城运送粮草。”
“哦!”
听到颜芷绮的话,军事厅中,所有人就将目光望向了这位英姿飒爽的女校尉身上。
“你难道不知,北蒙军借着大雪掩护,已经潜伏在燕城四地,别说我们运送粮草的jūn_duì,已经丧生了三批,就连想要离开燕城,逃避的中土的富商难民,他们也不肯放过,而若是我们动用大批军力,出城驱敌,那么北蒙军主力一来,燕城必然失守啊!这点你莫非不明白?”
田汉昌刚说完,立即,边有人附和道:“对啊,颜校尉你虽然是陛下亲点的昭武校尉,但这一次能随军,是雷将军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才答应的,让你领兵三十,巡逻燕城,防止有人抢粮,已经是委以重任了,运粮之事,事关重大,你一个女娃娃,怎能授以大任,你还是继续巡逻去吧。”
颜芷绮心中恼火,但并未爆发,她还是对着田汉昌恳求道:“卑职敢以人头担保,此次运粮,决不失手!”
“人头!”
另一侧,一个尖嘴猴腮的将领冷笑一声,道:“唉吆,我说颜校尉啊,你这是要向我示威啊,这运粮重任,可一直在本将手上,难道你认为,本将都办不到的事请,你能办到吗!”
“我能!”
颜芷绮干脆简洁的说完,惹得这个运粮的将领暴跳而起,指着她怒道:“你能什么,能送万袋粮食,给蒙军填肚,还是,你自己过去,用身子犒赏蒙军啊!”
这话,说的极是下流,然而在场之中,竟无一人为颜芷绮抱不平,任凭尖嘴将领疯狂数落,他们也只是微笑稳坐,闲谈调侃,更有甚者,还来几句添油加醋,把颜芷绮说得双眉一凝。
“锵!”
一声高亢有力的刀鸣响起,尖嘴猴腮的将领突然感觉脖颈一凉,吓得他舌头一颤,被咬合的牙齿,狠狠咬出一片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