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向知草从楼梯口的房间走出来,狠狠地扫了一眼眼前三个男的。
可是,她也很紧张。
因为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四肢有些无措僵硬,心跳开始紊乱,手心有冷汗。
绝对不能被看出来!
向知草咬咬牙,悄悄把手背在身后,用指甲陷进肉里的疼痛感来暗示自己要镇定,绝对不能慌乱!
接着,她强装冷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冷冷说道,
“我已经报警,警察立刻就到了!识相的赶快走,欠你们的钱,给我们期限,我们会还!”
胖子见是只是个女的,长得比刚才那个还更漂亮,便色眯眯地打量,眼睛都放光了。
但是一听这女的说已经报警了,不由愤愤咬牙。
胖子脸色乍变,心里也开始忐忑了,毕竟他们只是财务公司请来追债的,只为钱不为命。
思量了几秒,胖子看了一眼两边的兄弟,便恶狠狠地撂话,
“就放你们一回。五天,就五天!五天后还没有钱,就算你报警我们兄弟也要把你们两个拖去抵债!”
接着,出门的时候仿佛还不解气,胖子挥起木棍敲碎旁边的家具摔门而去。
看三个人远去的背影,向知草不禁冷汗涔涔。
接着,她大大松了一口气,虚坐在地上。
想想刚才要是他们真是亡命之徒,恐怕她是糊弄不过的,不禁也有点后怕。
“死丫头,你有办法还债?”
向母狐疑地提高说话的分贝,尖锐的嗓音里充满了不相信。
“没有。”向知草轻轻皱眉,淡淡回应。
向母一听这回答,更来气了。
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恶狠狠地指着向知草的鼻子骂道,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只会给向家带来衰运!现在好了,把你爸也煞走了。我不管,反正这不关我和茹儿的事,欠钱也是你们向家欠的,这五百万你来还!”
向茹儿也恢复了平日的气焰,一脸怒气,“哼,就是!答应个什么劲?!还真以为你有什么办法!”
骂完,她好像想到什么了,眼睛骨碌一转,拉住向母的手,兴奋地说,
“卢家少爷呢?找他帮忙他一定帮的。对,妈咪,我们就找他!”
听到这话,向知草眼神立刻黯淡了下来,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淡漠地开口,
“以后别提这个人,卢家没任何义务帮我们,就算有,凭什么来填我们家这个无底洞?何况已经分手了!”
说完,不管向家母女在背后诧异的表情和骂骂咧咧,她立刻转身回房,重重的关上门。
她并没有开灯,而是在一片黑暗中背靠着门。
向家母女一向对自己冷言冷语,亲生父亲也不疼爱自己,但是毕竟是他们养育了自己。
她也不想向家就这样妻离子散。
“总得想想办法!”向知草思索着。
接下来几天,整个向家的气氛凝重。
不过,向家母女已经在心里打好小算盘了,要是向知草筹不到五百万,四天后她俩就立刻卷包袱偷溜,让向知草一个人去抵债。
向知草则更勤快地兼职,早上送报纸牛奶,中午便利店兼职,晚上咖啡店打工,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用。
虽然她心里也明白,这点兼职还抵不上债款的零头,可是唯有忙碌才能让她心安。
眼看着五天就快过去了,向知草不由心生烦躁,眉眼之间隐隐焦虑。
……
夜色渐暗,向知草跟往常一样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咖啡厅回到家里。
一进门,向知草就发现屋子里多了几个陌生的身影。
客厅两边整整齐齐地站着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确切地说,是穿着黑色西服的人。
向知草心里不由咯噔一跳。
不仔细看,她还以为是债主派人上门讨债。
她发现这些穿着黑色西服的人没有匪气,倒像富豪家里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
于是,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紧张而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悬着的心慢慢降下来。
还好不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债主!
接着,高昂激动的嗓音传过来。
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谁。
于是她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向母笑得花枝乱颤,和沙发对面的男子相谈甚欢。
那年轻男子看起来估摸二十多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向母满脸堆笑,语气谄媚,
“乔助理,您看。我们向家的女儿,自小就乖巧懂事。
姜夫人真是慧眼识珠,竟然指定要我们向家女儿当媳妇!那云海畔的房子可以我们当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