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忠心握拳咳了两声,有些心虚,陆清秋说的越来越有道理了。
陆清秋叹息,战忠心什么都好,就是偶尔不用脑子,虽然他身经百战武功高强,管理军营纪律也是一套一套的,可是要与聪明人比计谋,那就不行了...
随后陆清秋接着说出了他对最后一个问题的质疑,这也是最让他怀疑的一个地方。
“刚刚你还说张良不畏生死只身一人来到漳州明显表露出了诚意,但有史以来两国开战哪有斩杀来使的?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张良丝毫不用担心自己会命丧范城,说到诚意这也是我最怀疑的地方,如果真的想要显出诚意,他张良当初就不应该收下赵祥罗嗣等人的尸体。”陆清秋走到桌案前,端起茶盏抿了几口水,说了这么多还真有些口渴,这天是越来越热了。
“尸体?”战忠心闹不明白了,诚不诚心与赵祥罗嗣的尸体有什么关系。
陆清秋见战忠心满脸疑惑,抬手撩了撩额前落下的发丝继续解释道:“赵祥罗嗣乃是栖西国有功之臣,张良若想表达自己真心,直接将他们的尸体拦下再送回我军,这样岂不是更加表明他的诚意,而且赵祥罗嗣他们送走的时间也有月余,张良此时才来投诚,是不是太晚些?”
一直静静听着陆清秋分析的战不败接过了话,语气平淡的向着战忠心说道,“由此可见鄢都一定有人在为张良出谋划策,他一月后才送来书信投诚我军,说明张良是刚刚得到鄢都那边的消息,推算一下时间,从漳州到达鄢都送急报大约需要半个月,再从鄢都送急报到达漳州的时间也是半个月,两者加起来便是一个月,这样便能说通张良为何是在一月后才送来了投诚书信。”如若不是怕累着陆清秋,他才懒得开口与战忠心解释。
陆清秋唇角上扬,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知我者子轩也,故意询问战不败道:“那然后呢?”
战不败对上陆清秋清澈的黑眸,不紧不慢的回答着,“从中可以看出,为漳州太守出谋划策的人并不在漳州而是在鄢都,此人一定也是大智谋者,所以我们想到的他也能想到,不过他下达命令时肯定不知道赵祥罗嗣的尸体已被送回鄢都,不然他一定不会出此下策,冒着被我们怀疑的风险而假意投靠我军。”
战忠心听的一愣一愣的,随后猛的一拍大意,哈哈大笑,“还是不败清秋你们聪明,不然我还真能上了他的当,这是怪我粗心了,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那个背后人为何让张良假意投诚我军,打的什么主意?”
陆清秋听后紧皱眉头,抿唇道:“这件事我还真要好好想想。”
战不败为他理了理发丝,眸中波澜不惊,好似一点也不担心张良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只听他对着陆清秋,轻声道:“不急,慢慢想。”
栖西国鄢都。
“什么?战不败把赵祥罗嗣他们的尸体送回鄢都了?”楚临煌收起手中的云霄剑,拂了拂火红衣袖上沾染的尘土,眼中闪过惊讶。
尤楮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嗯,战不败的确将赵祥罗嗣、李易等人送到漳州,随后又由漳州太守张良命人护送回了鄢都,现如今他们尸体已被萧憂厚葬,还重赏了他们的子孙。”
楚临煌的眼神暗沉,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皱眉道:“看来漳州是保不住了,偷袭之事张良定会失败。”
“为何?”尤楮不解。
“张良若是真的投诚战不败又岂会将栖西国功臣的尸体送回鄢都,一边真心投诚,一边护送忠臣,你说这可不自相矛盾?本王都能想到怕是那陆清秋也想到了。”尤楮给楚临煌说过陆清秋的事迹,所以他多少对陆清秋十分了解,知己知彼大事才成。
尤楮听后终于抹过了弯,随后急忙追问道:“那陆清秋知道了肯定不会中计,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楚临煌捋了捋散落腰间的长发,邪魅一笑,“那只好我亲自走一趟了,不过到那时漳州说不定已经成为了贤军的囊中之物,本王也只好在漳州后的卉城重新布局,将漳州几城夺回来。”
尤楮点头,皱眉思索道:“不然这样,老臣先去将此事禀报萧憂,而王爷即刻启程卉城,为了栖西国子民此事刻不容缓啊!”
“嗯,你去吧。”楚临煌斜眉撇了他一眼,出声算是应下了。
随后尤楮行了礼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楚临煌望着尤楮微微驼起的背影眯起双眸,许久露出一抹冷笑,“老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个,还想利用我?呵呵,恐怕这次我会让你们很失望很失望,啧啧,不,应该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