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赵祥端正了身体,声音洪亮。
士兵手里拿着一个带血的圆形布袋走进了营内,脸色苍白的跪在赵祥面前,双眼赤红,“启禀将军,贤军派一位前锋将军前来挑战,还...将饶恬饶将军的头颅系在箭羽上射在了城墙高台之上......”
营中沉默了半晌,忽然赵祥握拳狠狠的锤向桌案,“嘭!”的一声,桌案上骤然出现一个大洞,只听赵祥咬牙切齿道:“好你个战不败,够狠!饶弟与我共事多年,也算知己,定然是他不肯投降贤军,贤军因此才杀了他警示我军......”
赵祥面露悲色,其实他早已料到饶恬被掳后的境地,但是当他亲眼看到那带血的头颅时,心中就忍不住的升起愤怒,良久叹了口气道:“你将饶将军带下去好好埋葬,他为了我们大栖朝也算是死得其所,至于战不败!我与他势不两立!饶弟你放心,赵某定会带上战不败的头颅到你坟前忌酒!”
令城。
“哈哈哈哈!清秋你这招够毒的啊!”战忠心翘着二郎腿吹了吹手中冒着气的茶水,笑声畅快淋漓。
陆清秋伏于桌案上低眉查看着偷袭范城的作战方线,抿唇道:“不过是一个面目全非的血头颅,赵祥李易自然瞧不出什么。”
战忠心笑着眯起眼睛,话语中满是幸灾乐祸,“赵祥那个老狐狸这次怕是气急了,恨不得把我们碎尸万段抽筋扒皮,哈哈!其不知饶恬的尸首早已被我命人埋在了万坟山上,毕竟他也是一方英雄总不能不给人家留个全尸吧。”今日战忠心他们收到密报已经得知现在是赵祥镇守范城,战忠心年轻时曾与赵祥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才会如此说道。
陆清秋笑了笑,“要想激起敌军的怒火让他们暂时失去理智,只能如此,饶恬落入我们的手中他们当然料到了他的下场,不过唯有让他们亲眼见到才能真的生出愤怒之心。”
“在说什么?”战不败挑起帘布走进了营中,见战忠心与陆清秋交谈甚欢,便开口随意问了句。
“没什么,在说给赵祥送血头颅的事情。”陆清秋淡然一笑,随后好像看到了什么站起身走到战不败的面前,替他理了理有些微松走位的战袍,调侃道:“将军可是威武庄严的,应当随时注意自己的穿着。”
战不败抬手握住了陆清秋的,微微勾唇,“遵命,谢夫人提醒。”
“咳咳咳!咳咳!”战忠心被茶水呛到了,见战不败与陆清秋都向他看来,便将茶盏撂在小几上站起身,装模作样道:“那个...你们慢慢聊,这个时辰想必青石和栖军已经打起来了,我去前线看看。咳咳!”说着便如一股风般飘出了帐外,年纪老了,真是看不了这些年轻人打情骂俏,害眼!
不过说实话现在战不败的确改变了很多,最起码有了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以前的他太过冷漠,但战忠心知道,这全是因为陆清秋的原因,叹了口气,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一物降一物!
陆清秋见战忠心这般模样不禁瞪了战不败一眼,自从两人亲近之后,战不败便越发放肆了。
战不败轻笑出声,俯身对着陆清秋白皙的侧脸轻啄了口,“不要管他。”
陆清秋抚额,他以前还觉得战不败是多么严肃冷酷的人,可是现在种种表示战不败也并非一板一眼的将军,偶尔对他还会带些孩子气。
“今日青石恐怕难敌罗嗣。”陆清秋果断转移话题,他可不想一直沉醉在战不败的蜜罐里。
战不败一听陆清秋说起了正事,神色也不再那么随意,他最清楚陆清秋的面皮有多薄,所以关于语言表达上还是循序渐进得好,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他会好好珍惜,一世留藏心底。
“罗嗣乃是赵祥麾下的一员大将,擅长使戟,听说死在他戟下的亡魂堆起来有守城城墙那么高。”战不败一语道出了今日与青石对战的栖军前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那些暗藏在栖军内的贤军内线可不是吃素的。
“那与你相比又是如何?”陆清秋眉宇含笑。
“十招。”战不败冷冷道。
陆清秋当然知道战不败的本事,他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至于青石的确不是罗嗣的对手。
“罗嗣随着赵祥身经百战,武功不凡,如若是青风去定能胜上那厮几分,可是青石毕竟差了那么一截,定然不是罗嗣的对手。”陆清秋皱眉忍不住担忧起来。
战不败见陆清秋面上满是担心,心下莫名的有些不悦,但嘴上却道:“你不是已经吩咐青石让他与罗嗣周璇即可,不需死拼取胜。”
“怕就怕青石用一时之气。”陆清秋叹息,那双好看的眉不禁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