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床上的人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他,说了一句,“可是,我不喜欢你。我就是不喜欢你。”
那一刻,在战场上被燕国二皇子用尽全力刺入肌骨的一剑,也没有这么痛过。那痛楚,从心脏一直源源不断地散发到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快离开这个地方,快躲开这个人!
然而越清河的话还没说完,“更何况,你还杀了宋云全家。你明明答应过我,放他们离开的。”
夜琓不可思议地看她一眼,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一直不知道?!”
“知道什么?”床上的人真切地疑问。
夜琓沉默。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为自己辩驳什么吗?随即,他换上平生最冷漠的脸:“原来你一直在意的是这个?呵,那还真是没有办法,谁让宋云一家,都死在我的剑下了呢?你怕是不知道吧,宋云临死前,还惨叫着你的名字呢。”
如愿地看到她眼睛骤然睁大,夜琓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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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太子妃离开东宫了。”
他听见有人汇报。
“太子妃去冷宫了。”
他依旧没有回答。
“太子殿下……”
他知道自己彻底失去她了,也许,他从来就不曾得到过她。
“嗯。走了就走了吧.。”他像是在回属下的话,也像是给自己一个回答。
越清河只身离开东宫,她醒来后,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做了这样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怎么还敢住在东宫呢?
她很自觉地出门,没人拦她,似乎都知道了。太子妃在一夜之间失宠。
越清河淋了场大雨,感染了很重的风寒,又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医治。以至于到了冷宫就昏倒在宁如月身前。
再次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眼前模糊的一个白色身影。
“是我,如月。”
宁如月拦下她要起身的动作。越清河看清了眼前的人,隔了一秒,突然掉眼泪。
“如月,他没有来……”
越清河心里有无限委屈,无限绝望,都融在这句话里。
宁如月闻言一怔,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他没有来,所有的一切都都没有意义了。”越清河继续说,声音哽咽,面容憔悴,枯损如一朵凋谢的花。
宁如月下意识地看向了屋外,那个人,自从受了晋宫太医医治后,就愈加暴躁消沉,每日以酒浇愁。
“会没事的。”宁如月安慰着那苍白脸色的主人,喃喃地道:“会没事的。”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冷宫成了越清河的最好归宿,她在秋日的静静时间里,数着落叶,整天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