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琓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暗暗欣赏了一番这卧虎状的砚台,砚盖是虎,墨池是阴阳八卦,越看越觉得好,还暗暗在心里赞赏了一番越清河的眼光独特,等到许久之后,越清河渐渐地和宫里的人有了交集,每每有谁生病了就派了一块砚台往那人宫里送时,晋太子夜琓才恍然明白这里面的意味来,那是后话。
且说越清河离开挪月宫慢慢地走在路上想着宋云的爱情,正低头默默地沉思着,一个人撞过来,把越清河吓了一大跳。
抬头,定睛一看,一前一后两个模样生得端正衣服穿得齐整的两个小少年。越清河在心里拍大/腿,喝!冤家路窄,这不就是前些日子撞了自己的那个小崽子吗?啊不,小皇子。
那次的事情过后越清河还特地打听到了这两个皇子,分别是六皇子和七皇子叫夜瑊夜沅的,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一岁,皆是淑妃所生。
那次的事情过后宋云还告诉了她原委,因为那淑妃是后宫中最善妒的一个人,所以受母妃的影响,夜瑊夜沅对一切除淑妃外的女人都有种深深的憎恶感,再加上淑妃生了两个皇子,有功,地位也尊贵,所以他们两兄弟才在这皇宫里目中无人,最后宋云说了句“不过是两个欠管教的无知幼儿罢了。太子妃殿下无需与他们计较。”
越清河当然不会真的和他们计较什么,因此见今日又重演了当日情景,也只是拿不悦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谁知道这此夜瑊夜沅兄弟两的态度大大转变,见是越清河,赶快拍拍袖子行礼:“见过皇嫂。”
越清河纳闷这两兄弟怎么就转性了。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太子妃企图毒害太子的凶残恶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许多关于她的流言此伏彼起,消息灵通的还知道了越清河的断袖一事,暗暗地传言说太子妃所在的越国是个盛行男风的国家,那儿的女子素喜为自己的夫君纳男妾,甚至大大鼓励男男结合之类的云云。
有人出言质疑便群起而攻之,于是那些半信半疑者道:盖因男子无法孕育子女,娶男身侧室比之娶女身侧室而言,正妻地位更稳固,故采之。因此也就信了。
于是一股揣测太子妃心理的风气在沉浸多年的晋王宫里兴起,大有席卷整个云京之势。
此时在夜瑊夜沅心中,太子妃是会轻而易举将他们下药送到太子床上的可怖之人,孩童无知年少轻狂的六皇子和七皇子仔细比照了二皇子这几日卧病在床的情形,大大在心里将越清河划上重度远离人群名单。此时不仅没有远离,还那么不幸地撞到了她,两个小兄弟哪敢有不尊敬之理?
越清河不知道这些,见两个小兄弟这么客气的样子,便和蔼地笑道:“你们好。”
夜瑊年纪大些,见越清河这样笑着,只觉得笑里藏刀,便战战兢兢地道:“冲撞了皇嫂实在是该死。”
越清河本想说,这有什么好该死的,然而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将原本要说的话收了,板起脸来:“的确是挺该死的。”
夜沅听到这话,胆战心惊地看了哥哥一眼,夜瑊心生害怕,心里将弟弟恨了个半死,都怪他要追着自己跑,撞到了太子妃。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谁让越清河要一个人低头走路连个宫女也不带呢?
越清河背起手来,用班主任看吵闹的班级的眼神一样环视两个皇子:“你们说,撞了我,该怎么罚?”
夜沅一反多日前恶言相向的态度,抖着嗓子问:“不知,不知……皇嫂要怎么罚……”
越清河这才笑眯眯起来,说:“罚你们抄佛经。”
原来,越清河想到书房里那四十八本佛教,心想着怎么样也抄不完,应该找枪手的,眼下这两个小皇子不是最好的人选吗?至于字迹问题,越清河寻思着太后也上了年纪了,总不会真的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