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
合碧闻此言,猛抬头,看到的是夜让潋滟的笑脸,这人在病中,却越发地好看了。合碧犹犹豫豫地上前,自己在这宫里伺/候的时间并不长,并不知道这二皇子的性情,但是听传闻说是这二皇子极风/流,早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通晓男女之事,这常引宫的宫女总是挑相貌最好的进来,却很快地更换,频繁的进来又出去。所以对那二皇子的评价是极不好的,因此合碧很是担心自己今日会失/身于此。
看着面前人勉强的近来身前,夜让在心里冷笑着,面上却还是和这宫女调笑“怎么这么慢,莫不是看见本皇子,腿软了?”合碧听到这话,腿真的打起颤来,夜让索然无味,只将手里玩的小瓷瓶递过去。
“接好,本皇子交给你一件事。”合碧早已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谁知道夜让却只给了她一个瓶子,不禁错愕在那。
却说那合碧拿了那瓷瓶就忙不迭地往外赶,然而才走出常引宫,就生了纳闷,太子妃怎么会住在东宫的流讼苑?那不是地位极低下的太子姬妾才住的地方吗?心里想着莫不是二皇子坑害自己?
合碧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来到了东宫的偏殿流讼苑,左右未见着一个人,正伸长脖子探头看时,一个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合碧吓了一大跳,回头看时,却是一个容貌清丽年纪稍小的绛紫色宫裙的女子,带着些许疑惑问“你在看什么?”
合碧见了来人的通身打扮和问的这句话,想着该是某个地位还算高的宫女吧,于是小声地问“姐姐可是这儿的人?”
绛紫色宫裙女子点点头,一双明亮的杏眼眨巴两下,很是可爱。
合碧放下心来,这才将声音放大些“这儿果真住的是太子妃?”
绛紫色女子又眨巴两下眼睛,依言点点头。
合碧拿同情的眼神看着她,道“太子妃竟真住在这儿!”言语间还带了些惊讶。
绛紫宫裙女子有些疑惑“这屋子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呀。”
合碧看左右无人,索性拉了她往那竹林深处一站,很善心地告诉她“你大概是太子妃从越国带来的人吧,这个流讼苑,可是历来太子最最不得宠身份最最低下的姬妾住的,太子妃她竟住在这儿,连累你们这些丫鬟们。”
绛紫宫裙的女子将这话仔细思索了一番,才慢慢想明白“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左右不过是住的地方而已。”
见她这样说,合碧倒也能理解“左右我们都是些下人,自然比不得那些主子,可怜了你们的太子妃,原也是个公主来着啊。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既然是太子妃身边的人,这个你且交给太子妃罢。”她想到正事忙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二皇子吩咐我带给你们太子妃的,像是挺要紧的。你快进去罢。”
绛紫宫裙女子长长地哦了一声,仔细地看了看合碧,又笑一笑,“谢谢你了。”
合碧摆摆手,自以为做了一件大功德的事情,交给了这人瓷瓶就匆匆离开了。
这绛紫宫裙的女子正是送了宋云回去自己折回来的越清河,她仔细瞅了瞅这宫女送来的瓷瓶,认出来这是自己先前交给夜让的“春药”,摇了摇,似乎是空的,这是暗示他已经用了?怎么这么久才用呢?越清河想不太明白,决定去找一找夜让,然而还没踏出脚,急匆匆出门的潇风就叫住了她“原来你一个人在这竹林躲着,快来,公主的信到了!”
越清河眼睛一亮,马上把手里的瓷瓶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在哪里?快拿给我看看!”
扯着越清河的袖子带到屋内,潇风难得地嘴角带了笑意,交给她一枚黑漆封的信封,显然是还没拆封的,越清河美滋滋地接过这封专写给自己的信,无比开心,打开看来,素白的信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
“知汝于晋处境颇艰,甚感怀之,然既已行此路,忘莫弃前言,莫弃汝身之负重任,与那晋太子永结同心琴瑟相调。以此全吾心之挂念矣。汝之情河,亦吾心之清河。勿忘勿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