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河喜不自胜地低头自语“原来上天给我一个穿越的机会,是为了完成这样的使命。太开心了!”
越清河低头闭眼,把一切不如意的种种假设抛到脑后,什么冒牌的公主,什么揭穿身份被砍头,什么二嫁,什么寡妇身份,什么阴谋权势,我才不要再管呢。
心里美滋滋的,再抬头的时候看见潇风惊悚地看着自己,不可思议吗?
越清河大度地拍拍她的肩,“你要学会理解啊……”
于是,越清河深刻地感觉到,这段长的路途在满怀期待里变得有趣起来。
在潇风看疯子一样的眼神里越清河美滋滋地吃着潇风最开始推过来的糕点。吃边哼着小曲“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
潇风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居然试图用古今闺中女子闻风色变的好男风事情来吓住她,继而让她听话,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公主啊公主,您的这个决定真的能行吗?且不说怎么应付晋太子那一关,就像越清河如今的样子,虽然临时给她灌输了那么多当公主的必备常识,但现在的越清河拉出去,连宫女都唬不住吧。
潇风隐隐头痛,这时,马车外传来喧哗声。
“咦?到大街上了吗?”越清河知道出了宫城会经过一条很宽敞的大街,好像是越国都城最宽最大的一条街,哇哦,应该到了吧,那可以看看古代的集市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吧。好像还有许多百姓在恭喜公主出嫁的声音。
想也不想,越清河就抬手去掀开帘子。
然而越清河刚掀开帘子探了个头看见街上面的大群大群跪着的百姓就马上就被潇风一记手刀劈下——潇风在这方面的警惕还是时刻保持着的。
“你干嘛?”
“你干嘛?”
两人同时开口。
越清河费解地摸着被潇风硬生生扯下的掀帘子的手。委屈地看着潇风,然而潇风却严厉地“你还问我干嘛?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不可以随便掀帘子!万一被人看见你了怎么办?!”
越清河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不小心又忘记了潇风之前的嘱咐,但还是小声分辨。“你不是说三月公主从来没有在世人面前露过面吗?”
“谁说了从来没有?你当我家公主是藏起来的宝贝?”潇风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人真的是,“总之记住,还没出越国之前绝对不可以乱掀帘子!绝对不可以有下次了!”
“我知道了啦。”越清河悻悻地。心里却在想,一直不可以掀帘子,多无聊啊。于是竖起耳朵在车窗边听外面的动静。
原来这就是古代公主出嫁的场面啊,越清河在心里感叹,刚刚偷看到的那一眼,就像几天前教习礼仪的老夫子说的那样,路上早就被街道管理司的人清扫地干干净净并且洒上了水,这叫作“水路”,是尊贵的公主出嫁的必走之路。而那些穿着朴实的百姓们,很恭敬地排着队跪着,口里高呼着“恭送公主出嫁”之类的话,让越清河非常感动,自己虽然是冒牌的,但却真真正正地享受着越国百姓的认真朝拜。
啊!真开心。
这样一想,就真的对未来的生活向往起来了。
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三月那家伙的重任才是,侧着耳朵听着声音,越清河暗暗在心里决定。
那辆马车终于缓缓地驶入晋国靠近都城云京的大道,潇风知道这长长的送嫁之途终于接近尾声了。
然而……
潇风表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明显是完全把整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才能坐稳的人——越清河,最大的主角。
老实说,单从她睡着的样子来看,杏眼小鼻子,鹅蛋小脸,鼻翼边落了一颗小雀斑,嘴唇红艳艳的。
不错,看上去还是像个公主的。然而这么安静的事实就是,已经大天亮了她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潇风有些担忧,一路上的奔波终于到了尽头,今天中午,啊不,应该再过上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就会驶入晋国的都城,但是,这个作为公主的女人,还在睡觉……实在不忍心小声惊醒她。
是的,于是潇风放轻呼吸,悄悄凑到她耳边,以所能最大分贝地吼道:“公主!醒来!!!”
果然,她吓得歪倒在一边,脸上所有睡着时有过的种种假象灰飞烟灭,有些初睡醒迷惘“潇风你又吓我……”
潇风无辜地摊手:“在拖起你,给你换上正装之后,已经为你清洗完毕,又给你梳好了头发,上好了妆,在这些事情完成的同时,各种动静居然还不能把你吵醒,我只好拿出河东狮吼了。”
越清河费力地把自己扯起来,又去伸手扶好头顶戴的珠钗,听到潇风这样说,丝毫不为自己睡得死而感到羞愧,只露出一个酒窝颇带得意地笑“潇风我好高兴,你跟在我身边越来越像一个现代人了,现在我们的交流已经基本上不带困难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