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璟瑶被他这小模样逗笑了,不过想想也觉得没酒量不是一件好事,“以后你年岁大了,需要应酬的场合会越来越多,有些场合我也不方便前去,要是哪天因为这个被他人算计了,那后悔可都完了,不过梨花酿劲道大,可以让你先喝些别的,不过也不能多。”
慕汐朝没想到禹璟瑶会想到这个,其实他心里明白禹璟瑶不许他喝酒是心疼他身体,那会刚回京城时因有伤在身忙碌,再加上有些水土不服,本来他体质就不算多好,撑着一把劲儿料理好晋远侯府后就开始不舒坦,禹璟瑶就一直命江太医细心给自己调理,至今药膳还不曾停,慕汐朝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了,闷闷道:“我没想喝酒,也不喜欢喝酒……”只是你喜欢梨花酿我才喜欢的……
禹璟瑶最受不住慕汐朝懂事软糯的模样,心又开始软了,“不喜欢就不喝,总有别的办法的。”
一点都不觉得这样溺爱孩子有什么不好。
“殿下金口良言,哪里能出尔反尔。”慕汐朝眼眶有些热,不自在别过头去,“不过殿下说的对,汐朝明白的,上次就因为这个差点被李氏算计了。”
“都过去的事还提了做什么。”小年夜慕汐朝被李氏算计,手中还沾了一条人命,禹璟瑶不想他不开心,扯开话题道,“你回去可以开始操办起你妹妹的婚事了,阿漓年纪不小了,不可能等个三五年,我猜测最晚明年开春就会大婚。”
慕汐朝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这么快?我还什么都没准备。”
按理来说女子婚事哪里需要慕汐朝这个做兄长准备的,可是晋远侯府情况复杂,李氏又因为之前的事,再加上后来武昌伯府倒了,晋远侯为向禹璟瑶表忠心就将李氏贬为贵妾,真是风光十来年,一朝被打回原形,让人不甚唏嘘。
禹璟瑶哪能不清楚这些,又将阿漓给的木盒子拿过来,掀开绒布打开底下的夹层,慕汐朝好奇的凑过去看,嚯!好大一叠银票,每张面额足足千两。
慕汐朝咽了咽口水:“阿漓这是什么意思?”
瞧他犯傻的样子,禹璟瑶失笑道:“你别看阿漓成日困在此处,但是他有他知道消息的渠道,你家什么情况阿漓知道的是清清楚楚。”
阿漓是镇国亲王,又是皇帝唯一在京内的幼弟,大婚的档次着实不会低,阿漓体恤晋远侯府如今家底薄,又唯恐当面给银两,慕汐朝好面子不会接受,才会想出这么一个迂回的法子。
慕汐朝一时说出话来,半响才将银票收好,将自己埋在禹璟瑶怀里:“谢谢殿下为舍妹找此良人托付。”这背后禹璟瑶不定使出多少劲儿呢,阿漓与自己交好,很大一部分程度也是看在禹璟瑶的面子上。
禹璟瑶很是受用,低头瞧他,“你也不用多感谢我,这事我确有私心在,我想帮阿漓解开僵局,你妹妹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当然我想你也明白这场联姻意味着什么。”若说他一点不为利益太过虚假,这场联姻从一开始他就势在必行,慕汐朝便是不答应他也有法子让他答应。
慕汐朝自然明白,轻轻推开禹璟瑶,虔诚的半跪在他脚边,摆出绝对臣服效忠姿态:“臣慕汐朝以晋远侯府继承人身份起誓,誓死效忠溱王殿下!”
禹璟瑶眼底闪过一丝灼热的光芒,俯视着他沉声道:“你这是将你身家性命都交给我了?”
“是!”慕汐朝抬头,目光如炬,“其实一早便交给殿下了,不是吗?”以往他是没有选择,如今却是甘之如饴。
禹璟瑶勾起唇,从喉咙中发出低笑,一把将慕汐朝拉起抱在怀里,“我真是得了一个宝贝。”
与此同时,御花园内,百花齐放,春丨色盎然。
太后屏远宫人同敦恪长公主沿着小道漫步,不时有彩蝶在道路两旁的花丛中飞舞更添春意,可太后却没半点兴致,叹气道:“这门亲要是结了,便是害了瑶儿。”
每年三月十五后宫都会举办春宴,邀请京中正三品大臣以上官员的女眷前来京中一同赏花闹春,而今年各府的诰命更是卯足了劲带着最为出色的女儿前往宫中赴宴,以求在太后面前留下好印象,为的就是溱王妃之位。
不过众人心里也明白,其实这也不过是个过场,太后早已属意母家宁国公府的千金,不过当不了正王妃,以溱王如今的势头,当个侧妃也是好的,是以刚刚在宴会上便有好事的夫人提议,让各府千金表演才艺助兴。
敦恪长公主想起宁霜秋与宁妃十足像的面容,也不禁感叹天意弄人:“宁氏的身段、品行都极为出挑,有是亲上加亲,本该是最好的正王妃人选。”
太后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可惜宁家嫡系再无适龄的女儿。”这些年太后同皇帝的关系一直不冷不淡的,太后为保母家荣耀十分看重这次联姻,可哪里想到事到临头闹了这一出。
“母后,太医可嘱咐您不可太过操劳。”敦恪长公主赶紧扶着太后坐到前方凉亭处,吩咐宫人拿来温茶服侍太后喝下,低声劝道,“索性皇子大婚素来晚,瑶儿过了年也才十八,再慢慢从交好的世家里选就是了。”
再好的世家哪里有自己母家放心?大禹自建朝两百年以来宁家出过三任皇后,如今却要断在自己手中,太后半响沉默不语,又瞧了瞧敦恪长公主,可惜女儿生的三个儿子,不然也是不错的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