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璟瑶给小孩儿出了个难题便撒手不管,因为他是时候该“痊愈”了。
二月二十六,天晴风暖。
禹璟瑶先行前去乾清宫请安,恰好继后也在,皇帝宽慰了几句、继后也装模作样的抹了两滴眼泪,便让他快些去慈安殿请安。
皇帝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道:“瑶儿性子太过刚强了……”
继后眼眸一转,轻轻搭上皇帝胳膊,柔声道:“臣妾倒觉得或许瑶儿大婚后,身边有个人帮衬着,也就不会如此了。”
“大婚?”皇帝意味不明的瞧了继后一眼,“怎么好端端提到这个了?”
“瑶儿不是要封王了吗?”继后故作惊讶道,“封王后大婚不是旧例吗?”
皇帝怎能不知她心思,最近明里暗里提了好些次,甚至已经开始悄悄物色人家,皇帝拂开她的手,“皇后管的太多了,瑶儿的婚事朕心里有数。”
“是,臣妾明白了,“继后脸色一僵,顿了顿掩饰道,“臣妾也只是疼惜瑶儿,做母亲的总会考虑的多些罢了。”
庞家失了一臂膀,倒是让继后处事越来越急躁,禹璟瑶的婚事他都做不得主,更何况皇后?皇帝冷声道:“朕从未逼迫瑶儿叫你母后,皇后该明白朕是何含义。”
“陛下!”继后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这事对她无疑是个耻辱。那年她刚登皇后宝座,众皇子前来请安问候,可偏偏禹璟瑶见了她不行礼不问安,她怒极质问,禹璟瑶只冷冷讥讽一声:就你也配?
就因此事让她在六宫面前丢尽脸面,好长一段时候在众嫔妃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可偏偏皇帝和太后不发一言,甚至往后禹璟瑶从不来给她请安也不曾怪罪。
那份羞辱的记忆再被揭开,继后激动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自问待瑶儿视如己出,从不曾有一丝苛待!瑜儿有的瑶儿可从来没少过一分!就算瑶儿从不曾叫臣妾一声母后臣妾也从来也有一丝怨念啊陛下!”
“倒是不曾苛待,只是想要瑶儿的命而已。”皇帝漫不经心道,“皇后难不成忘了年前那桩事?你该庆幸瑶儿无事,朕念在庞临这些年劳苦功高的份上不同你计较,不然你这皇后的位置也做到头了。”
“陛下?您……您在说什么?”继后心一突,故作镇定道,“臣妾冤枉啊,都是……杨频……与臣妾何干……。”
“不要和朕狡辩!”为这事吃了太后不少哑巴亏,皇帝早就不痛快了,“难不成还要朕把证据一一摆在皇后面前吗?你不要脸面朕还要呢!”说罢便拂袖而去!
继后怔怔的望着乾清宫的大门,只觉遍体身寒,都不知如何回的翊坤宫,皇帝一直隐忍不发等莫不就是今朝?难不成庞家也要步宁国公府后尘了吗?
继后越想越心惊,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秋凌!快!去庞府让母亲明日进宫一趟!”
“娘娘!”秋凌听到声音连忙进来,“您的手可无事?”
“快给我去!”继后一把推开秋凌,声音嘶哑,“快去!即刻就去,让母亲来!”
秋凌被她这模样唬住了,立马小跑出去安排,可回来后见继后还两眼发直的坐在那,顿感事情不妙,连忙上前询问道,“娘娘?娘娘!您身子可有不适?”
”何事?”继红蓦然惊醒,只神色间还有些慌乱,“本宫吩咐你的事办好了?
“回娘娘的话,已经派小福子去了。”秋凌又瞥过桌案上摆放的上好金丝燕窝和和老山参,“这些奴婢也都打理好了,一份给二殿下送去,还有一份给婉妃娘娘送去,娘娘看看还需要补上些什么吗?”
“送什么送!”想到刚乾钦宫那一幕,继后心烦意乱道,“都给本宫收起来!”
秋凌愣了下,试探道:“娘娘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继后语气更加不善,“有命收还不一定有命吃呢!”
秋凌大惊,连忙让屏退殿内宫人,又奉上热茶:“娘娘慎言!二殿下刚刚回宫,要是被有心人传出去……”
“本宫……本宫是气糊涂了。”皇帝连她悄悄帮禹璟瑶物色人家都知道,难保这话不会传到皇帝耳里,继后一想又惧怕起来,“那你……那你将这些都送到昭安殿去,再将前日得的前朝古玉也送去,他不是一贯爱好纯色的玉吗?再有什么的,你去库房看着办吧。”
“是,奴婢这就去。”秋凌松了口气,又试探道,“那婉妃娘娘呢?”
继后挥手不耐:“这会谁还有空理会她!”
秋凌眼神收缩,冲不远处的小太监暗地里打了个手势,小太监会意,不一会便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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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殿内,禹璟瑶心中冷笑,这招祸水东移倒是好,他才刚让继后注意起婉妃,他的父皇就按捺不住了,可也未免有些急躁。不过倒是让他对那位婉妃娘娘愈加好奇了,遥想那天宫中年宴,远远打量一眼也并不真切,只瞧着身形相貌莫约是个温婉的病美人,倒是很符合她的封号“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