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色阴冷的都能滴出水,大理寺少卿把供词拿给小太监,又由着小太监奉上给皇帝看,大理寺少卿悄悄擦了擦头上的汗又继续道:“这杨大是杨嫔娘娘的胞兄,倒是个硬骨头,怎么也撬不开嘴,只是督骑卫之前押回来的刺客不过是些三教九流,被一吓就什么都说了……”
大理寺少卿瞧了瞧皇帝脸色又继续道:“据那些刺客说他们和杨大也不熟悉,是他们的头和杨大有些交情,之前一次喝酒的时候提过这事,原本他们并不敢做这掉脑袋的事,可杨大许诺的银钱实在不少,他们才敢铤而走险答应在二殿下回京的路上行刺,不过他们的头倒是死在督骑卫刀下,无从查起了。”
“呵!小小一个城门守卫一月俸禄才多少?”皇帝冷笑:“钱财的出处查清楚了吗?”
大理寺少卿顿了顿,小心的抬头看了眼忐忑道:“臣查到杨大之前与庞大人家四公子交往甚密……”这庞家四公子乃是礼部尚书庞临的幺子,又是当今皇后的幼弟,因着是老来得子甚为得宠,就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大理寺少卿也没想到居然还牵扯到庞家去了,他哪里还敢往下查?
“吞吞吐吐的作甚!”皇帝一拍龙案,沉声呵斥道:“庞家你就不敢动了吗!简直无法无天,不足皇城百里就敢行刺皇子,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如今皇帝正在复起一些世家,庞家就敢在这个档口行刺嫡皇子,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宠爱禹璟瑶,这都是对皇权的挑衅,不由得皇帝不多疑!
皇帝最恨外戚过分干政,前有宁国公府,后又有庞家仗着恩宠,这些年也越来越过分,可偏偏他还需要两家相互制衡,谁都动不得,这才是最让皇帝恼火的地方!
大理寺少卿有苦难言,可为人臣子的哪敢说皇帝的不是,立马跪下请罪道:“陛下息怒,臣罪该万死!”
皇帝不发一言,殿内气氛凝重,这时突然传来碎步声,皇帝的贴身太监元庆走进躬身道:“陛下,慈宁宫差人来报,太后找陛下有事商议,请陛下即刻前往慈宁宫。”
皇帝满目阴霾,众人大气都敢发,半晌摆了摆手对大理寺少卿道:“不要轻举妄动,你先下去吧……”
大理寺少卿楞了下,连忙叩头谢恩下去了。
皇帝发了通火,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疲倦,元庆很有眼色的奉上热茶,低劝声道:“陛下,怒大伤身啊……”
皇帝叹了口气:“朕这个皇帝当得是不是很没用……”
元庆心中一颤,他虽然为皇帝贴身太监,但也知道伴君如伴虎,他一个做奴才的哪里敢乱说,刚家打个马虎眼劝过去被皇帝拦下:“朕心里自己明白,不用安慰朕……”
夜深人静的时候皇帝难得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可不过片刻皇帝就收拾好情绪,转身他又是那个君临天下的帝王。
这夜慈宁宫的灯火直到天蒙蒙亮才熄灭,mǔ_zǐ二人交谈许久,至于内容旁人就无从得知了,
可当日早朝,大理寺少卿就呈上二皇子遇刺一案的折子,严明杨嫔因心生嫉妒,于胞兄杨大合谋许重金刺杀二皇子禹璟瑶,满朝文武哗然。
皇帝怒不可揭,当朝下旨,处死杨大,灭杨家九族,杨嫔即刻打入冷宫,赐白绫一条。
至此二皇子遇刺一事落下帷幕,可众臣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下朝以后皇帝单独召见礼部尚书庞临,这本来也没什么,可却巧合的是,没过两天,庞府嫡四子却突然因病暴毙,说来这两事没有半点关系,可一细想却怎么都透着一股诡异之感,众臣也都不是糊涂人,可此事也不是他们能置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