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且慢!”董旻叫停了军士,对董卓说道,“二哥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李傕郭汜二人向来忠心耿耿,虽然才能平平,但还没有做过逃兵这样的事!”
李傕郭汜二人在地上也大呼冤枉:“我等所言千真万确,牛辅勾结马腾高燚曹操意图不轨…”
董卓大怒不已:“我不相信牛辅会叛变我,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连他都叛变,连他都叛变…”董卓不敢再说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
丁原,袁绍,伍孚,一个个反对他的人刺杀他的人在他面前交织着,狂笑着,狰狞着。
董旻看出了董卓的异常,他靠近低声道:“二哥,现在谁的话都不可信,我们先将这二人软禁起来,牛辅毕竟手握重兵不可小觑,等他来到雒阳后让其与二将对质不迟!”
李傕郭汜二人在地上唯唯诺诺:“谢主公!”
董卓恶狠狠道:“别忙着谢我,若是查出来牛辅的话是实情,我绝不轻饶!”
“禀主公,张绣将军回来了。”一个小兵进府报告道,惊奇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二人。
董卓这才露出了笑意:“张绣回来一定是有了好消息,他可是张济的侄子都比你们强!算了你们都下去吧,省得在后辈面前丢脸!”
“诺!”
“参见主公!”一身黑衣劲装的张绣跪立于地道。
董卓摆摆手:“酸枣那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绣道:“是墨家的残余势力在作怪,他们以一个叫苏牧的家伙为首,联络各地墨家势力唆使各地郡守起兵反对主公,在酸枣起兵的张超张邈刘岱乔瑁孔伷等人便是受了蛊惑,起兵三万抗拒朝廷,吕布将军带兵已经与之交战了数次,互有胜负,由于河内太守王匡与上党太守张杨也蠢蠢欲动,所以吕布将军深怕被两面夹击,因此驻兵于官渡,令高顺暂统大军,自回了洛阳来,请求主公派一支奇兵渡过黄河奇袭酸枣后方!”
董卓听得点头:“想不到区区墨家残余,还有这等影响力,呵呵,既然如此,那就让虎牢关的董承与杨定两支人马北上防备王匡与张杨,荥阳的徐荣也出动本部人马从侧翼支援高顺军!”
张绣接着说道:“恕属下直言,王匡与张杨不足为虑,主公真正应该防备的是嵩山那里的数万高燚的留守人马吧,据属下所知,酸枣叛军是向嵩山那里派了使者妄图联合的,但是嵩山的高家军诸将以未得高燚授命为由而拒绝了,并且还斩杀了来使!”
董卓笑笑:“高燚的人居然也胡乱杀人?这可真是新鲜!”
张绣继续道:“这的确不像高家军的风格,然而属下觉得这更像是做给我们看的,只是不想令我们怀疑而已!”
“话可不要乱说啊,你可有证据?”对于高燚的态度,董卓还是想要争取的。
张绣抱拳道:“在颖川书院的天机阁,墨家派了许多高手在那里守卫,那里定然有许多机密之事,属下打算一有机会,就好好混进去查个明白!”
董卓道:“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墨家弟子身手都很是不凡,你一定也受了很重的伤吧,别撑着了,这段时间暂时没有事情,你快下去歇着吧!”
张绣感激地看向董卓道:“多谢主公挂怀,些许小伤不碍事,主公若有吩咐只管唤属下便可,属下先行告退!”
董旻看着张绣出去,才缓缓对董卓道:“二哥,探子来报,曹操已经回到洛阳了,高燚也从马腾那里借了三千人马,到了渑池之后交给了前来接应的赵云,并令赵云带着这三千人直接回宛城去了,而高燚自己则是与典韦也朝洛阳而来!”
“高燚是个聪明人,所有人大概都以为他会回宛城去,没想到他却还是回来洛阳了,回来好,有他在,我就觉得不那么没意思了,这次我要以平贼之功升他的官,他若是答应,就会让那些反对我的势力们失望,他若是拒绝,我就只好把他给关押起来了!”董卓长出一口气道,“斛图正在策划对颖川书院的围剿计划,几日后你也带一支兵去搜刮一下颖川和汝南,那里自古以来就是四战之地,因此我们要当机立断,劫掠其财富为我们己用!”
“诺!”董旻躬身领命,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疑惑:这次牛辅密报说几个公主被刺杀身亡,万年公主也在其列的,可为什么董卓这次反而不闻不问了?
一切都是谜?都等着人来猜?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也在拼了力地在猜测董卓。
呵呵,这样的游戏玩起来才有意思。
太仆府里,王允正款待着各位来宾,今天是他的五十岁大寿,府里早早收拾得整洁如新,厅堂回廊里挂满了各色花饰,刚一入夜王允便命家人点上各色花烛,府内光芒如昼,花灯寿字遍处入眼可见,来宾各各坐定之后,王允却命家人阀上府门,屏退从人,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众人。
曹操最先发话了:“王司徒其实今日并不是你的大寿对吗?”。
众人一愕,王允叹息道:“现在董卓耳目遍及朝野内外,我等行为稍有不慎,便有杀身之祸。上月董卓部将在城内恃宠放纵,奸*yín良女,为司隶校尉赵谦所杀,董卓知道后大怒,竟然命人将赵谦活活打死,如此与禽兽何异?可惜我等手无可带之兵,否则哪会成今天局面?回思忠臣如丁原,伍孚者,无不落得个身首离异的悲惨下场!长此以往,我大汉必将覆灭啊!”说话间王允早已是老泪纵横。
“是啊,董卓无道,我等不知何时便是死日啊!”其他人也纷纷落泪,寿宴之上顿时哭声一片,愁云惨淡,让人闻之好不凄凉。
正在此时,人群中却爆出一声长笑:“满座公卿,昼哭到夜,夜哭到明,难道还能哭死董卓不成?”
什么人这么嚣张,敢说这样的大话!众人循声望去望去只见曹操正自斟自饮着,口中不时自语:“所谓的懦夫就是指的你们这些只会掉泪不会做事的家伙吧?”
王允望着曹操沉声道:“孟德此话是耻笑我等不成?这段时间以来你巴结董卓,助纣为虐,甚至答应董卓所请,与牛辅一起在弘农屠杀反抗董卓暴*政的白波军与黑山军,以此换取董卓的信任和高官厚位对吗?你之所为对得起汉室对得起君上对得起你的先祖开国功臣曹参吗?今天就不该请你来,谁知道须臾之后你会不会向董卓告密!”
曹操听了嘻笑道:“果然是字字如刀王子师,可我虽然没有王司徒舌辨之才和在座各位的落泪之能,却还算深谙实干之道,至少目前为止,高官厚位我是有了,但我更在乎的还是董卓对我的信任,有了这份信任也才好做事情,不是吗?”。
王允大奇:“难道孟德你?”
曹操点点头:“王太仆猜测得不错,这段时间以来我之所以屈身侍奉董卓,目的正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董卓虽然暴戾,但是对自己人还是很信任的,现在他已经把我当成了自己人一般看待,以至于面见他时都不必解剑进府了,要不然弘农那么重要的战事他也不会如此放心的让我去了!”
王允恍然大悟,问向曹操:“孟德下一步计划打算如何?”
曹操道:“王太仆今天既然请来了诸位,想必都是可以放心之人,我也就不避嫌了,我这几日打探到各地叛乱不断,董卓将他的部将大多派了出去围剿,就连他的心腹也去了,这次我回京可不是打算束手就擒,而是也带了不少军士的,他们都化装进了城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