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楷眉头紧锁:“高兄弟相救之恩没齿难忘,可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可逞匹夫之勇!”
赵云似乎就是在等尹楷这句话,他长笑一声:“将军难道忘了沮家的三千死士吗?”
这时尹楷的心病,赵云可真是会挑时候说话,尹楷与沮授的矛盾谁人不知,他不免怀疑赵云是沮家的人了。
高燚点点头,也对尹楷道:“这个时候,还望将军莫要因私废公,沮家的三千死士是一支不可小视的战力,用之得当,足可以褚飞燕抗衡!”
尹楷像是幡然醒悟一般:“你们,莫非是早已设计好的?”
高燚神态极为恭敬:“将军怎么想是将军的事情,小人与沮家的死士头领也是有交情的,此事也是无意中得知,小人愿领这支战力出城对敌褚飞燕,必叫贼人刮目相看!”
其实高燚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他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为他深知黄巾贼也好,黑山贼也好,大多是被逼而反的穷苦大众,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徒徒声势壮大罢了,他们打胜仗只有一个诀窍,那就是人海战术,他们没有战斗力,没有铠甲,没有战马,没有兵器,没有粮草,吃了上顿没下顿,刀尖舔血,死后甚至留名都是个问题,野战还好一点,如果是攻城,即使是邯郸这样的小城,没有数万的损失,也拿不下来,而褚飞燕却依然敢冒着这样的损失来攻打,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城中可用十年的粮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褚飞燕不是傻子,高燚还不至于金贵到让几万人来打破城池只为得到他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小人物。
“将军,不,不好了,褚飞燕四万大军,已经同时到了城门前,正在叫城!”
尹楷登上城头,只见城外火光冲天,将夜色照耀得如同白昼,人马攒动处,数员体形彪悍的大将各领人马大声叫骂,高燚跟着尹楷身后,一眼就看出了冲在最前的褚飞燕,只见褚飞燕换了一身装束,比上次见时更显豪气,大约是自恃勇武,竟然策马到了护城河边,见了尹楷大骂道:“狗官听着,你城中有个叫高燚的人物,只要你将他交出,我必定马上退军,如若不从,我一声令下,弹指破城,鸡犬不留!”
尹楷一阵胆寒,但还是回骂道:“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高燚就在本将军身边,我真若交出了他,你不退兵又本将军又能奈你何?”
落月在旁听见,自语道:“这家伙总算说了句人话!”
褚飞燕在城下大喝道:“我褚飞燕言而有信,决不虚言!”
“做梦!”尹楷壮着胆子吼道,对左右弓箭手下令,“放箭!”
箭矢破空而去,却只到了褚飞燕的马前便落下了,引得数万黑山贼一齐哄笑,褚飞燕笑罢之后面色一横,马鞭指着尹楷大骂:“不识抬举的东西,待会破城之后第一个割了你的头泡酒!”
“云弟,你的箭术如何?”高燚回顾赵云,突然问道。
赵云自信满满:“百步之内例不虚发,一百五十步之内,虽能射中,力道只怕会弱几分!”
高燚笑笑:“能射中就好,护城河距此约有一百五十步,云弟可一展身手,让褚飞燕吃点苦头!”
尹楷以为高燚在说笑:“这怎么可能,我军中都是神箭手,尚且做不到如此,赵云小兄弟看着年纪不过十五六,枪术通神我承认,若说拉得弓弦伤敌,可不是说笑了?”
高燚正要尹楷也见识赵云厉害,目视赵云,赵云也不说话,从旁人手中接过一副弓箭,断喝一声:“去!”只见弓如满月,箭似流星,直向褚飞燕而去。
城下黑山众人早已看见,齐声大喝:“褚帅小心暗箭!”
褚飞燕自然看见了城上赵云,他只不以为意道:“慌什么,这里距他起码有一百五十步远,没有人能射出一百五十……噗”
“步”字还没有说出来,褚飞燕知觉肩膀一痛,霎时如被万钧之力冲撞了一般,人仰马嘶,立时便一个不稳,重重栽下马来,任是如此,还在地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瞬间便成了一个土人,真是好不狼狈!
城上之人一齐喝彩,无不惊叹于赵云出神入化的箭术,只有高燚摸着下巴打量着赵云道:“不是说一百五十步之内力道会弱几分吗?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