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情人约会的等待,总让人有种焦渴的幸福感。
梅迎春回到家中,都顾不得脱下大衣,便冲到电话机边,给柳根打传呼。
天太冷,梅迎春先把进出阳台的玻璃门关上,再把落地窗帘关好,打开立式空调,把温度调到三十度,风力开到最大,这样,等柳根走进屋子,会感到很温暖。
做完这些,她才走回门口,把围巾和大衣除下,挂在衣架上,再把长筒靴子换下,穿上冬天穿的棉拖鞋,这是她新买的,尽管家中已经没有男人,但她还是多买了一双男式的,而且是依照柳根四十三码的型号买的,今天终于可以用上了,她把这双还没穿过的新拖鞋,很整齐的摆放在进门左手边的鞋柜上。
今晚,梅迎春在保暖内衣外面,穿了一条黑色紧身羊绒裤,外面套了条短裙,上身套了一件白色羊绒衫。
空调的暖风,很快把屋子凉丝丝的冷气给赶跑,变得越来越温暖了。
梅迎春把水果洗好摆放在茶几上,心想是不是该把短裙和羊绒衫羊绒裤脱了,只穿里面的保暖内衣,那样方便柳根动手。
想到被柳根拥抱着亲吻脱衣服,梅迎春开始感到身体不安分起来,烧烧的,似乎身体里有股火苗,被瞬间点燃,伸手准备拉下短裙拉链,敲门声响了。
柳根离开欧阳雪他们后,假装往大学路校门方向走,好似脊梁后有眼睛在盯着自己,这让他有种做贼的感觉,第一次觉得和梅迎春约会是在偷,带有邪恶的念头。
可奇怪的是,他内心却十分喜欢这种感受,仿佛邪念助长了他旺盛的年轻身体需要,要是光明正大,也许就没这么刺激了。
柳根先进了校门,然后稍微等了一会,这才快步跑过街道,冲进街对面北院教职工宿舍区的大门。
既然是偷,当然是见不得人的,柳根不想被欧阳雪他们看到,这不完全是为自己,主要还是考虑到梅迎春的身份。
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个刚离婚不久的年轻女人,总是容易被人另眼相看,要是女辅导员和她的学生上床的事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柳根不用想也知道,就像他老家干沟村,要是哪家婆姨偷汉子了,不被自家男人打死,也会被全村老少唾弃得没脸见人。
柳根在快走到梅迎春家楼下时,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小学女老师的死。
那个女老师,是柳根小学时的班主任,一个三十几岁的已婚女人,她男人在外地,两口子一两个月才能聚一次。
有一年冬天,这个女老师和村里的一个男人睡觉,被学校一个男老师当场抓住,女老师羞愧得没勇气活下去,第二天,死在了村北头的山崖下。
柳根站住脚,望着梅迎春家窗户透出隔了窗帘的光,心想:要是梅老师和我的事,被人发现,她会不会也像那个小学女老师一样,走上不归路呢?
想到小学时的那个女老师,柳根内心开始忐忑了:这样下去,我会害了梅老师的!
可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给他鼓劲:快上去,梅老师在等着你呢!
这时,旁边一栋楼的楼道,走出一对年轻男女,两人像是刚经历了一番温存,女的身体紧紧贴在男的身上,男的一只胳膊搂住女的腰,似乎在逗女的开心,柳根听到女的娇笑着说了一句‘讨厌……’,男的把搂住女人腰的手移下去,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笑着说‘刚才你怎么不说讨厌……’,看到柳根,两人不再说话,加快了步伐,从柳根眼前走过。
这一对男女的出现,分散了柳根忐忑的心,他又开始迈动脚步,走向梅迎春家的那栋楼,心里做出一个决定:这是最后一次!
有了要断绝和梅迎春见面的念头,柳根在梅迎春开门时,心里忽然产生出一种像是过了今晚,将和心爱的人永别似地伤感起来。
走进屋子,在梅迎春刚把门关好,柳根便一把横抱住她。
梅迎春刚才还在想,柳根来了,是自己主动呢,还是等他主动,没想到柳根似乎比她还着急,进门不换拖鞋,便闷声不出气的把自己抱了起来,这多少让她感到惊喜。
女人似乎天生喜欢这种被男人来个突然袭击的方式,当然,前提是女人遭受的是喜欢的男人袭击。
梅迎春被柳根很轻巧的抱住后,脸上露出羞涩的微笑,双手勾住他脖颈,把嘴凑近柳根耳边低声问:“我是不是重了?”
柳根没回答,他感觉不出梅迎春是重了还是轻了,他现在只想把她脱光,然后压在她身上,进入她身体。
“就在客厅沙发上,卧室没开空调。”梅迎春见柳根要把她抱向卧室,低声提醒柳根,她想在客厅的沙发上,这是她过去这段时间,独自一个人看电视时,总会不自觉的想做的事,今晚,她想了却这种歪歪的幻想,认为在沙发上和柳根缠绵,会非常快活刺激,因为空间比卧室大,灯光比卧室昏黄的台灯亮很多,而且,沙发显得比大床狭小,那样似乎可以让两人更加紧密的身体结合在一起。
柳根把梅迎春放坐在沙发上,感觉到空调吹出的暖风有些热,双腿跪下,把梅迎春的两腿分开,双手掌在她双腿的羊绒紧身裤抚摸,慢慢地往上,手感极好。
梅迎春身体朝后慵懒的靠向沙发靠背,睁着双眼,盯住柳根那双桀骜的眼睛,她喜欢柳根的这种目光,此刻,他双目充满了一种无限的爱意,似乎只要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自己的身体,都会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