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禾又把他的左手伸向柳根:“请你把我手上的戒指取下来。”
柳根把李嘉禾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放在他手心里。
李嘉禾紧紧握住戒指,然后展开手掌,用拇指和食指拿着,举到眼前看着说:
“这是我和妻子的结婚信物,当时我和她有个约定,不管谁先走,另一个活着的人,得把戒指摘下来戴在先走的那人另一只手上,这样,走的那一个,会感到有另一半在陪伴着她。我不能亲自去参加夫人和孩子的葬礼,我的命是你救的,身上流淌着你的血,请你替我把这枚戒指,戴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替我送送她和孩子,好吗?”
“嗯,我答应你,一定亲手把这枚戒指,戴在你夫人的左手无名指上。”柳根接过这枚戒指,点头回答。
“柳根,要是你愿意,有时间的话,到这里来陪陪我,好吗?”李嘉禾再次紧握柳根的手说。
“好嘞。”柳根回答。
张庆云走了进来,说:“李总,政府王副主任和杨支队长他们,还在外面等着看望你呢。”
“张秘书,我委托柳根代我去参加夫人和孩子的葬礼,你安排一下。”李嘉禾放开握住柳根的手:“柳根,你先出去。”
柳根和张庆云走出病房时,李校长已经走了,他手心里拽着李嘉禾交给他的那枚戒指,张庆云送他到电梯口。
“柳根,夫人和孩子的葬礼,定在十月五号,到时,我会给你打传呼,到学校接你。”张庆云在柳根上电梯前说。
接下来的两天,柳根的戒断症状只发生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弱,间隔时间也在延长,尽管他晚上仍然和梅迎春睡在一张床上,但两人没再发生过关系,也许是梅迎春觉得没必要再脱光了给柳根暖身,她每晚都穿了睡衣,而柳根,心里虽然想再重温第一次时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但看到梅迎春穿了睡衣,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更不敢动手动脚。
祥子在十月四日下午,收到过医院的传呼,和刘军一起去把死人抬了。
事先和张庆云约定要打传呼,在十月四日这天晚饭后,祥子把呼机留给了柳根。
十月五日早晨起床,柳根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身上不再感到乏力,头也不疼了。
梅迎春知道今天早上柳根要去参加葬礼,给他做了早餐,柳根似乎食欲恢复了,吃得不少。
八点不到,张庆云打了传呼,亲自驾车来接柳根,当然,他的车不是开到梅迎春家楼下,而是等候在男生院门口。
张庆云不愧是干秘书的,想得很周到,为柳根准备了一套葬礼上穿的黑西服和黑皮鞋。
这是柳根第一次穿正式场合的西服,只不过,不是很合体,稍微有些小了,新皮鞋倒是不错,柔软轻便,还很合脚,张庆云说这是照着李嘉禾的脚码买的,他看柳根的身体和李嘉禾差不多。
尽管是葬礼服,但却是高级货,穿在身上,能让叫花子变贵人。
常言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柳根换上这身行头,立马变了个人似的,显得稳重而成熟,一扫身上那股穷酸气,多了几分贵气和霸气。
葬礼在南海最大的一家殡仪馆举行,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大部分是商界人士。
李嘉禾的父母兄妹和他夫人家的亲属都在,答谢那些参加葬礼的人。
柳根按李嘉禾的嘱托,亲手给他夫人左手,戴上了李嘉禾交给他的那枚戒指。
在参加葬礼的人中,柳根只认识三个人,杨汝成和李校长带着夫人来,他没觉得奇怪,知道他们是故人的好友,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竟然看到了李天意。
李天意是陪他父亲李甘一起来的,当看到柳根也在场时,他比柳根还感到吃惊,不是因为柳根穿得很体面,而是他从柳根脸上看不出任何成瘾的特征,反而看上去比过去还精神。
“根哥,你也来了。”李天意主动走上前和柳根客气的打招呼,好奇的问:“你和嘉禾公司……”
张庆云替柳根回答说:“是柳根救了李总一命,他是代替李总来参加夫人和孩子葬礼的。”
“是吗?根哥,你可真了不起!”李天意话语中带有讥笑的说:“这回你可攀上一个大富翁了。”
柳根板着脸,双目盯着李天意说:“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会站着出现在你面前?”
李天意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难道知道了我给他下药?
“是啊,我确实没想到是根哥你救了李总一命。”李天意做贼心虚,不敢看柳根的双眼。
“天意,这位是谁?”李甘看到儿子和一个亡者亲属站在一起的人说话,走上前问。
“爸,他和我是校友,叫柳根。”李天意给他爹介绍。
“柳根……”李甘一愣,他想起了张强在电话中给他提到过的名字,很奇怪的问:“你和嘉禾是……”
张庆云忙介绍说:“柳根救了李总一命。”
“哦,原来嘉禾是你救的呀,我听说有两个抬尸体的人,把嘉禾从停尸房救了回来,原来就是你呀,你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