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看到杨光辉,惊异的脱口而出:“是你……杨光辉……”
杨光辉在父亲接到电话时,早已想到今晚会见到夏阳,笑呵呵的说:“咱们又见面了,夏阳。”
而杨汝成呆呆的望着夏阳:“太像了……和当年玉兰读书时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你们早认识了呀?”夏天还不知道夏阳和杨汝成儿子见过面的事。
“爸,他……”夏阳想告诉夏天,杨光辉在酒和柳根朋友打架的事,但她看看杨汝成夫妇,只好闭口。
“我和夏阳几天前在学校附近见过一面。”杨光辉担心夏阳说出酒的事,赶紧笑着说。
夏阳白了杨光辉一眼,然后才强装笑脸的和杨汝成夫妇问好。
见面的客套总是难免的,两家人分宾主落座后,服务员开始陆续把菜端上来。
吃饭时,夏天和杨汝成边喝酒边聊些各自工作上的事,而夏阳却把杨光辉母亲招呼得乐呵呵的,杨光辉多次想主动和夏阳说话,都被她巧妙避开,这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酒足饭饱,夏阳拉上杨光辉母亲到房间里面的娱乐厅唱歌。
杨汝成知道夏天要和自己谈正事了,给杨光辉说:“光辉,你也去唱歌,我和夏叔叔谈点事。”
“哎……”杨光辉起身走开了饭桌。
“今天是玉兰的忌日,十二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带夏阳到海上祭奠她妈妈。”夏天举起酒杯:“汝成大哥,我替玉兰敬你一杯!”说完,一口把杯里的红酒喝干。
杨汝成也不说话,默默地把酒喝下,放下酒杯才开口说:“惭愧啊,十二年了,我还没抓到杀害玉兰的凶手!”
“今天请汝成大哥到这里来,一是请你们一家三口吃个便饭,二来呢,我最近从当年被拐的一个孩子父母那里得到了一点线索,希望杨大哥能从中找到破案的缺口。”夏天放下杯子说。
“说说看。”杨汝成点上一支香烟,他知道夏天不抽烟。
“在来南海前,我去了一趟邛县,找到了当年被拐卖的一个女孩父母,这对父母终于给我说了实话,他家的那个孩子,不是被人拐走的,而是他们主动把孩子给卖了!”夏天愤愤的说:“就为了区区一千元,父母竟然把自己的亲骨肉给卖了,说家里养个闺女,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还不如养一头耕牛呢!他们把卖孩子的钱,买了一头耕牛!”
“那为何要报案说是被拐卖呢?”杨汝成问。
“这是为了重新要一个计划生育指标!才报的假案!”夏天深深叹一口气:“玉兰却为这样的父母四处奔走,把命给搭上!”夏天说道伤心处,眼镜片后双眼潮湿。
“这个孩子的父母有没有说卖给谁了?”杨汝成问。
“说花钱买孩子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南方口音的女人。”
杨汝成心中清楚,一般这种人是不会说出自己真实名字和住址的,而且时隔这么多年,要想去找这个买孩子的女人,犹如大海捞针,但他不想让夏天感到失望。
“我会查一查十二年前拐卖儿童的案底,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女人。”
“那对没良心的父母给我说,买孩子的这个女人有两个特征,一是一颗门牙是金色的,二是这个女人左眼角有颗黄豆大小的黑痦子。”夏天补充说。
“哦……这两个特征很重要,金牙也许会掉,但左眼角的痦子,会在身份证的照片上留下,而且是南方口音,这样我便可以缩小范围,和南方几个省市公安系统联系,请他们协助调查一下户籍档案,不过,这得花点时间才行。”杨汝成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入手了:“这条线索很重要,追查到这个女人,便能顺藤摸瓜,找到下家是谁!”
“当年要是这个孩子的父母没撒谎,玉兰她也就不会……”夏天给杨汝成和自己杯子倒酒,唏嘘着说:“玉兰太冤屈了……”
夏阳表面上高高兴兴的陪杨光辉mǔ_zǐ俩在唱歌,其实心思却在父亲夏天身上,不停的往饭桌这边瞅,她看到了父亲镜片后闪动的泪光。
杨光辉在他母亲唱歌的时候,挨近夏阳,低声说:“夏阳,你可别把我在酒打架的事说出来,不然我爸他会……”
“你知道吗?祥子哥那晚把他身上唯一值钱的手表抵押了,还以身抵债,不得不在酒打工!”夏阳还在为酒的事恼杨光辉。
“那个柳根……他是你什么人?”杨光辉小心的问。
“你问这干嘛!”夏阳白了杨光辉一眼,又看看唱得正带劲的杨光辉母亲:“他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