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秒，她只看到顾青言微微张了张嘴，然后，水龙倾注而下，自顾青言的胸前穿过，血夹杂着水从顾青言的身体内流出，顾青言的表情最终定格在他对着轩辕梓棋微笑的一幕，接着，更大的一股水卷了下来，就连尸体，都被水卷下去了。

“不要……不……不……不……不要。”轩辕梓棋大吼着，仿佛呼吸都停顿了，她周身白光乍现，她仿佛化身为一颗棋子，朝着水柱的最中间飞去。

郁麟见状，立刻分身上前，堵在轩辕梓棋的面前，而轩辕梓棋通红着双眼，仿佛没有看到他似得。

郁麟无奈，只得出手，反擒住轩辕梓棋。

“你冷静点，现在过去，无疑是送死。”

就在这个空隙之间，那怪物获得了猎物，方才满意的收起了水柱，竟在一瞬间，所以的水柱失去了力量，向着四周四散而去，形成了水雾，苏离和苏阡陌也无可幸免的溅了一身，而等他们反应过来看向轩辕梓棋和郁麟的方向时，却见郁麟冷着脸，一脸的坚定，而轩辕梓棋仿佛失去了灵魂，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一个衣衫残料。

“顾先生呢？”苏离好奇的问道。

但是等来的没有回答，而轩辕梓棋则呆呆的走到那衣衫残料处，然后跪了下来，拿起还站着血迹的青衣碎，这是她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她，竟然哭不出来，心却疼的无以复加，他死了，他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是她的仇人，她应该笑的啊，笑才对啊，笑才对啊。

但是……

“顾青言，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啊……啊……”怒吼声从轩辕梓棋的口中传出，那声音中充满了悲鸣。

郁麟看着如此的轩辕梓棋伸出手，却最终还是收了回来，看着她紧攥的衣料苦涩的一笑，或许，她已经懂了，自己的悲伤从何而来。

苏离和苏阡陌已经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顾先生，竟然——死了，就在眨眼之间，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他们的面前消失了。

而顾青言的死明显让轩辕梓棋失去了所以的希望。

“梓棋姑娘，一定很爱顾先生吧。”苏离轻叹一声说道。

苏阡陌疑惑的看向苏离，却见他眼里有一抹她看不懂的神色。

“哥哥，为什么这么说？”

苏离看向苏阡陌，露出牵强的一笑：“当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那神情，与之无二。”

苏阡陌愣住了，扶着苏离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抽了出来。

“哥……”

苏离却按住苏阡陌抽离的手：“在你找到可以用命护你之人之前，先不要将我推开。”

苏离的话让那个苏阡陌彻底的愣住了，低下头：“你到底为我做多少才肯罢休，我……我……”

苏离没再说话，而苏阡陌也沉默了起来，看向轩辕梓棋，她似笑非笑的将一片破布放入怀中。

这是爱情？苏阡陌第一次感受到，有一种超乎于目的力量，可以让人绝望……也可以让人倾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