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仙的回答,安逸说不上满不满意。反正许仙早晚都要跟那条白蛇xxoo,来一场旷古绝今的人兽那啥,他信与不信,兽都在那里,不来不去。
不过对于许仙的想法他还是非常好奇的,不光好奇现在的,更好奇他知道白素贞是一条蛇之后的想法。
想想,一个普通人,当知道跟自己夜夜笙歌的小媳妇是畜生变得,这得需要多大的承受能力才能不被恶心死!
好在白素贞是蛇精,人兽的既视感还不那么强烈,如果是一只狗……
画面太美,安逸已经不敢想下去了。但思想这个东西,你想,或者不去想,念头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所以为了转移注意力,安逸只好跟许仙抬杠,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是不错,但孔夫子也没有否认这世上有妖魔鬼怪,只是他不去妄自谈论而已。”
此时外面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格外安静,使得安逸的话分外清晰。
许仙却不知安逸的真实想法,眉头一皱,但也不好驳了他面子,只是道:“无论如何,总要见过才知道。既没见过,又如何谈论。”
安逸笑了笑,不再自讨无趣,意味深长道:“你一定会有机会的!”
谈话结束,房间中陷入沉寂,但二人心中,却各有所思。
许仙想的,自然是白素贞无疑。而安逸,却是想的他们两个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夜里,小青施法从官库中盗了千两白银。只等许仙明日去取伞的时候,让白素贞与他约定终身,然后将其中百两赠与许仙。让他拿着做婚礼的花销。
对于这种上赶着倒贴的事,估计没几个男人会经受的住,许仙自然也一样。喜滋滋拿着钱回来。却被李公甫认出是官银。大义灭亲下给许仙下了大狱,发配苏州胥江馹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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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没有昨日的一丝阴沉。
而许仙早已洗漱的干干净净,换上了一身新鲜的衣裳,但却碍于有安逸在,一时间脱身不得。
安逸没有提出离开,他也不好往外撵,而且。安逸虽做道人装扮,但毕竟是个二十来岁青年模样,他若离去,放安逸与自家姐姐单独在家,心中踏不踏实且不说,最怕的是别人说闲话。或者姐夫回来不好解释。
所以只好如坐针毡的,陪着安逸谈话。心却早就飞了。时不时的愣神,表明他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不过好在,当辰时刚过,巳时刚至之际。李公甫一身公装,从门外返回。
许仙急忙打了声招呼,然后给两人引荐。浑没注意。李公甫脸色略显难看。
原来昨夜正是他在看管官库,失了库银,被县官打了二十大板,又令他缉拿正犯,若拿不到,每隔三日打一次。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不过虽然心情不好,但李公甫却是个有礼有节的汉子,见妻舅带来客人,也不好摆脸色。当即撑起笑容,跟安逸打招呼。
“见过道长。道长快快请坐。”李公甫一边说,一边招呼安逸坐下。
安逸也不客气。打了个道稽,道一声:“多谢!”后坐下谈话。
就在此时许仙早已想见白素贞想得等不及了,哪里还愿留下磨蹭,当即对李公甫道:“姐夫,您先带我招呼安道长,我在外面还有些事情,去去就回来。”说完,忙不急的离开。
临走前,还像安逸打了个眼色,似是求他,不要将昨天的事情说出来。
安逸眨巴眨巴眼,还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许仙一见,放心的去了。
李公甫摸不清情况,只道:“汉文他还小,不知礼节,还望道长不要怪罪。”
安逸摇头笑道:“怎么会,汉文兄古道热肠,若不是他,昨夜贫道还不知要去何处安身呢!”随口客气两句,紧接着,似有意无意的提到:“贫道观李兄脸色不好,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许氏此时正好进来,闻言也是疑惑的望着自家相公。
李公甫叹道:“本不该将俗事说与道长,但既然道长问起,公甫不敢隐瞒……”紧接着,将官库被盗一事说出。
许氏一听,顿时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这贼人能不知不觉的偷盗得手,那又怎是好抓的。但若抓不到,自家相公又要受皮肉之苦,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李公甫也是愁眉苦脸,叹道:“实在不行,只好先把房卖了,再去邻友家筹备些,尽量补足这个缺口。”
话虽如此,但千两白银不是小数目,怎是一朝一夕能够筹备齐全,更何况,如此多的银两,全做他的债务,他也背不起。那只是事到临头,被逼无奈的方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