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鸾凤应声

待苏如似走进时，王文玥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也不行礼，只冷冷道，“容昭仪今天好兴致，居然还会来看望奴婢！”

苏如似并不在意她的冷漠，反而关切地问，“你在这里可好，为何不见伺候的奴婢？”

王文玥停下手中的女红，反问她，“怎么，难道娘娘以为，内务府还会派人来伺候我？”

“难道流苏没有在这里伺候你？”苏如似看了四下，竟不见流苏，似乎流苏也不是那种会背弃主子的人。

“呵呵！”王文玥冷笑一下，“流苏的尸体昨日被发现在一口枯井里，内务府的人只道是失足掉下去的，可怜流苏跟随了我那么久，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说到底都怪我，没能早些让她出宫，不然她也不会这样枉死！”王文玥说完叹了口气。

“流苏，她怎么会？”

“那些人，其实不过想借流苏的事，警告我罢了。”王文玥眼眶泛红，“皇上以后都不会再来见我了，她们还怕什么？”

苏如似听罢，沉默不语，因为她自知能力有限，也帮不了她什么。虽然从前苏如似是因为依附王文玥，才得以在后宫保全，两人心知不过是利益关系，但是看到王文玥落得这副田地，她心中还是对她存在一丝怜悯。

“容昭仪，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可怜？”王文玥用手捋了捋头发，拨出一丝白发对苏如似说，“到了这里，人都苍老了许多。还好，至死，皇上都看不到我这副样子。还好，还好！”

“你心里还惦记着皇上？”苏如似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惦记？怎么会不惦记呢，当我十四岁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心就一直惦记着他，我的世界，也只有他。所以那时候，当我知道姑母要给他选一名太子妃的时候，我就想尽办法让姑母选我。幸好当时王氏女子中，只有我的年纪适合，虽然我性格软弱，但姑母还是不得不选了我。在他还没登基以前，我们是那么地相爱。可是，他登基以后，什么都变了。他变了，我也变了！”

苏如似不语，只静静地听她讲述。仿佛自己也身在其中一般。

“以前他，经常唤我玥儿，即使在众人前面亦是如此。可他当上皇上以后，就只唤我皇后，连私下也是。我知道，他开始变了，他的眼里不止有我，还有别人。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更多的是对权利的欲望。我多希望他能像从前一样，像一个乖孩子似得顺从姑母。若不是察觉到他的异心，姑母又怎会急着谋反。都是权利，一切根源都是权利！”

苏如似打断她，“王太后密谋造反，是她太不知足，所以皇上才会如此痛下狠手！”

“当然，若是你把王太后密谋的密函交给皇上，皇上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扳倒王太后！”

“因为我爱他，我不想看着他死。姑母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我曾经在心里早就想过，若是要死，我情愿为他而死！”

“所以你不惜背叛你姑母，如今的结局，你也是早就猜到了的，不是么？”苏如似看着王文玥那沧桑的脸庞，看着这个为了爱，为了皇上而落得如此下场的女人，心中满是叹息。

“你不后悔？”

“不，我不后悔，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记得我一辈子，因为内疚，会让他一辈子都挂记着我！”

“值得么？”

“值得，为了他，我不惜残害自己的同族，还有什么不值得的！”

“玉贵妃和李媛熙的死，都是你做的？”

王文玥眼神诡异，反问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