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她总是一头及腰的长发,数年如一日,每次剪头发顶多就是让发型师稍微修剪一下发尾。
到了后来,这个工作便直接落在莫名身上。
她的头发营养很不错,养这么长,发梢还是鲜有分叉的,有点得天独厚的感觉,就如她这张脸一样。
把长发理顺,让它们松松垮垮披在她的脑后,他才收好梳子,从地上的行李箱翻出一件睡袍。
“我去洗澡,你无聊就看会书,我很快出来。”
语夕点了点头,拿起下午看了一半的小说继续认真看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顶着一头湿发的莫名从浴室里出来。
她的视线扫过他的发,忽然薄唇一勾,浅笑着说:“我给你弄头发。”
她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先是给他用毛巾擦干,再拿电吹风吹了半分钟,然后拿起梳子给他梳理。
虽然技术有待提高,不过,莫名还是被她伺候得挺舒服。
“怎么样?像不像一个专业的妻子?”她放下手里的梳子,一脸骄傲。
莫名只是摇头浅笑,把她拉入自己怀中,与她一起翻阅未看完的小说:“才看到这里,速度变慢了。”
“又不是要温书应付考试,看那么快做什么?”
她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中,视线落在白纸黑字上。
“我觉得这里写得不好,太多阴谋了,看得很累。”
“难道看小说不是喜欢多看一些阴谋诡计吗?”闻着她淡淡的幽香,心头微微醉着,他不自觉把头埋入她的颈窝里,“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你怎么知道她是妖精?”语夕惊喜地回头,“她前世真的是……”
话到这里嘎然而止,他的脸就在她颈边,这一回头,他的脸和她薄薄的唇瓣不小心碰撞到一块。
她吓了一跳,慌忙躲开。
可他的长指却落在她下巴上,轻轻一掰,把她一张小脸掰了回来。
手中的书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她一双小手抵在他胸前,无力去抗拒。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不知道延续了多久,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放开了她,弯身把地上的书捡了起来。
他的呼吸极度凌乱,可他却只是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带领着她继续翻阅小说,没有任何其他不轨的行为。
语夕的心乱乱的,文里的字句根本看不下去。
半晌,她忽然回眸看他,不安地问:“你为什么不要我?”
莫名垂眼,看着她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唇边那抹笑无边宠溺:“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指尖划过她粉嫩的鼻子,他的声音温柔中掺杂了一丝邪魅:“我已经快忍不住了,别再勾引我。”
她慌忙低垂头颅,不再看他。
她当然不是想勾引他,可分明能感觉到他隐忍的痛楚,尽管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知道他现在绝对不会舒服。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可以让他好受些。
难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非要那样才开心吗?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不,我去给你倒杯红酒?”
可她这话才说完,眼底便迅速闪过一丝慌乱。
她慌忙回头看他,低声道:“对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欢红酒,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乱说话了。”
看到她眼底的惊慌,他心头紧了紧,大掌捧起她的脸,柔声问:“为什么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为什么这般小心翼翼?
提到这点,语夕是真的感觉很委屈。
如果不小心翼翼,斟酌着哪些话能说哪些话说不得,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忽然跟她提分手。
从前她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莫名的依赖已经到了完全抽离不去的地步。
很怕他说不要她,很怕他再也不理她。
大掌落在她脑后,他无声叹息:“是不是那天晚上把你给吓到了?”
她用力点头,没有丝毫隐瞒,眼底甚至还含了一丝抱怨的神情。
这才是他的语夕宝贝。
他不禁莞尔:“那天晚上,你那杯酒太恐怖了,你该知道我不是个能喝酒的人,我想,我是真的喝醉了。”
虽然他明知道不是,但,那晚的一切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个原因,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长指在她鼻尖上轻轻刮过,他收起一脸笑意,认真地看着她。
“我不会不要你,什么时候你想嫁给我,我一定会娶你,我保证。”
语夕用力盯着他,仔细研究他一双如珠子般湛黑的眼眸,半晌,才动了动唇:“真的?”
是不是真的,时间可以证明。
他忽然抱着她站了起来,往大床走去:“很晚了,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