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泪离开部队,来时一个包裹离开时也是一个包裹,就多了一张支票和一张回家的车票。
苏小年的家乡坐落于东北最有名的城市——哈文市,这个城市因为寒冷而出名,但是这确实唯一能给苏小年带来温暖的地方。
坐在苏小年对面的一名五十多岁的老汉一脸慈祥的看着苏小年说:“小伙子,你是当兵的?”
听到对方管她叫小伙子,苏小年怔了一下,然后微微有些腼腆的笑着点了点头。
老汉旁边的一个妇女应该是老汉的老伴,看了一眼苏小年,对老汉训斥道:“啥小伙子,有长的这么清秀的小伙子吗,这明明是个闺女啊。”
老汉愣了一下,细细的打量苏小年后,脸色一红,赶紧解释道:“哎呀,还真是个小姑娘,人老了,眼睛不好,别跟我计较。”
苏小年托着下巴,对老汉笑了笑说:“没关系,很多人会认错,我已经习惯了,在部队长发会挡住视线,没有人留长发的。”
见苏小年没介意,老汉脸颊的红晕也退了下去,话题有了个开头就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这代的孩子能吃苦的少了,看你年纪不大,但是却比外面的孩子要沉着很多,部队里面很苦吧?”
苏小年苦笑的摇了摇头说:“苦,但是苦的快乐,苦的安心。”
回想起刚刚来到部队的青涩和懵懂,那个时候苏小年把部队当成监狱,而七年后的她,因为训练留下的满手的老茧,满身的伤痕,但是却将部队当成了家,生日的时候食堂会给煮上两枚鸡蛋,在苏小年的眼中,那两枚鸡蛋是多么美味啊……
在部队里没有酒吧,ktv,麻将机,唯一的娱乐项目就是掰手腕比谁的力气大,赢的人可以抽上一口偷捡来的烟头。
哪怕只有一口那都是神仙般的美味,而如今摆在苏小年面前的一盒盒摆放整齐的烟,她却没买一支,她知道,她喜欢的不是烟,而是跟战友们一起分享的快乐,如今只剩下她孤单一人就算在贵的烟都如干草般毫无滋味。
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美好,所有的亲情,所有的友情,都变成了回忆。
苏小年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老汉聊着天,晚饭时老汉夫妇多泡了一个桶面放在了苏小年的面前。
苏小年本想拒绝的,但是老汉硬是推到了她的面前:“吃吧孩子,当兵不容易,你们是国家的顶梁柱,国家还得靠你们保护呢,可不能饿坏了身体。”
“统统不许动,谁动我蹦了谁。”就在苏小年的吃光最后一口泡面的时候,突然一个极为嚣张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这声呐喊仿佛一个讯号,在车厢内的四个角落站起来四个男人,四个男人的年龄基本都在三十多岁,其中三个人手中拿着长刀,另一个脸上有一条刀疤的男人手中正拿着一把老式的54式手枪,刚刚的声音正来自于此人。
这四人站起身后,车厢内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乱,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有几个女人已经开始偷偷的啜泣。
“哭什么哭,在哭我先蹦了你。”刀疤男抖着脸上的横肉,用枪口顶在一个正在哭泣的女人头上。
感觉到脑袋上那个硬邦邦的东西,女人被吓的立马停止了哭泣,浑身颤抖,而在女人身边有一个瘦弱的男人,大概是女人的丈夫在看到这一幕时竟然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操,完-犊-子的货。”刀疤男鄙夷的朝晕倒的男人身体吐了口吐沫,对着另外两个同伙说道:“你们两个人守着出口,等劫完这个车厢在劫下一个。”随后对着车厢内的人恶狠狠的说:
“把你们身上的钱和首饰全部放在那个袋子里,不要以为你们可以蒙混过我的眼睛,如果让我发现谁有钱没拿出去,我第一个蹦了他。”
车厢内男男女女加在一起,大概有二十几人,女人和小孩占了一小半,剩下的人基本的都是男人,而且年轻力壮的不下十人,他们的脸上虽然都带着恐惧,但是依然有跃跃欲试的感觉。
比较匪徒只有四个人,而且只有一人有枪,只有夺下手枪,剩下的三人手中虽然有刀但是十几人对付三人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就连苏小年对面的老汉都准备跃跃欲试了,一双眼睛瞪的通红,腮帮子咬的鼓鼓的,如果不是老汉的老伴按着他估计早就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