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宜冰虽然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看见这来势汹汹的人,便知道这些人不会是什么好人,不然君墨宇的脸色不会这么难看。
此时,十个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已经将她们小小的蓝顶马车围住,一个个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似乎是还想玩弄一下面前的这三个人。
君墨宇戒备的看着周围,心中思量自己纵然有一身武功,可是冰儿和翔哥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纵然他可以勉强胜过这些马贼,可是冰儿她们又怎么办?看样子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领头的马贼看见君墨宇的神色,一双锐利的眼睛眯了眯,换做是平常人此刻恐怕已经吓得哭爹叫娘了吧,这两人果然与那人说的一样不简单。
一时间,他原本看好戏的心思稍微收敛了几分,微微往前倾身,对着君墨宇说道,“你们从哪里来啊?又要从那里去?”
此时,一直僵在君墨宇身后的夏宜冰已经思绪千转上前一步,手臂猛的被君墨宇拉住,她回头对他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说,“我们是从京城来,准备前往白马书院的书生,路过贵地求老大放我们一马。”
说着,夏宜冰已经给他们恭恭敬敬的作揖,一张脸上稍稍露出点惶恐,以免让这些马贼生疑。
领头马贼的脸上有两道刀疤,此时因为他眯眼的动作稍稍的动了动,将身子坐直,身下的黑马不安的动了动,接着又低头啃了两口青草,他牵了一下缰绳制止住马儿的动作,说,“白马书院,那里可不是普通人可以进得去的,以你们这样的穿着去做什么?”
夏宜冰怔了怔,想不到这个马贼还是个见过世面的,还知道白马书院,顿时心中沉了一下说,“我们本是京城里面的平民人家,父母盼望我们得个好前程,卖了祖屋让我们前往白马书院求学。”
暗地里,夏宜冰暗暗咬牙,马车上翔哥还在熟睡,若是醒过来见到这样的阵仗只怕会受到惊吓,车里的银子有限,如果这些人只是单纯的抢劫那把银子给他们便是了,花钱消灾免得生出更大的麻烦。
此时,君墨宇听见夏宜冰的话,心里也猜出了她的心思,却心中暗暗焦急,若是单纯用银子能够打发,他又何必这般紧张,刚才那边营地里的景象,分明告诉君墨宇这些人不止要钱还要命。
领头的马贼冷笑了一声,顿时让两个人的心里都是一条,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听他说,“哼哼,你们初来乍到不知道我的规矩,我是银子也要命也要!”
夏宜冰向后退了几步,他终于明白刚才君墨宇投给自己那个紧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如今她和翔哥手无缚鸡之力,简直就是刀俎之肉而君墨宇一人又如何能够护得周全。
那人见夏宜冰只是稍稍晃了晃身子,身旁的另一人也只是稍微扶了她一把,眼中流露出一丝探究之色。
君墨宇刚想开口,却听那马贼头头继续说,“不过我还有一个规矩,你们倒是赶巧了。”
夏宜冰捏住了君墨宇的衣袖,他知道一君莫离的脾气此刻恐怕会沉不住气,忙安抚着看他,希望他稍安勿躁且听这人继续说。
马贼见到夏宜冰虽然一副软弱无力的样子,可是眼睛里却是透着精明神色,嘴角微微一弯,将那脸上的伤疤衬托得有几分狰狞,说“每天我们就只杀一拨人,今天你们也来得巧,刚刚我们才开了杀戒,如今累了……”
君墨宇心中一喜,却听那马贼说,“你们不是做学问的吗,帮我写几个字,等过了明天我就放你们走。”
他的话一说完,夏宜冰和君墨宇心里皆是咯噔一下,明日就放他们走?呵呵,不过是玩弄他们吧。
一天就杀一次人,今日杀了,明日又是新的一天,他们帮这些马贼写了字只怕也活不成。君墨宇咬了咬牙,看样子只有拼了,豁出这条命也要保冰儿和翔哥的安全。
夏宜冰看见君墨宇要动手,忙压低了他的手臂,说,“大哥既然这样说了,我们就听您的安排。”
可恶,他堂堂的恒王府世子怎么能够跟在这些马贼的后面,给他们做奴隶!暗地里君墨宇咬了咬牙,可当看到冰儿的眼睛时,却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马贼将她们俩赶到了马车上,其中一个马贼驾驶她们的马车跟在马队中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着。
马车不似刚才君墨宇驾驭时的舒适,颠簸的厉害,让熟睡的翔哥都皱紧了眉头,眼看是要快醒了。夏宜冰扯下身上的香包,拆开来将里面的香豆顺着马车的缝隙一路时不时的丢上一两颗。
因为怕被发现,她连一旁的君墨宇都瞒着,一路上坐着一动不动如同坐定了一般,令君墨宇担忧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