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佯装随意的走上前,语气酸酸的问:哟,这一大清早的你们捡到宝了吗?乐成这样。
沈佳曼没理睬她,于妈得意的指着蒲公英说:这个世上比宝物更珍贵的是人的真心,看到没有,这是我们少爷特地种给沈小姐的,爱情的象征。
于妈。
佳曼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可惜阻止的晚了,她还是说了,容嬷嬷也听到了。
一堆杂草还象征爱情,白痴。
张月蓉讽刺的哼一身,转身回到了江珊身边。
怎么说?
听说是少爷种给那个狐狸jīng的什么象征爱情的植物。
江珊眸光微沉,面无表情的盯着沈佳曼看了一会,冷声道:推我回屋。
好。
中午时分,沈佳曼坐在秋千上给慕远辰打电话,那端很快接通。
喂,辰哥,你在干吗?
刚结束了一场会议,怎么了?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蒲公英打苞啦。
真的?太好了!
是啊,都是我的功劳,是我每天细心的照料,施肥除草,定时浇水,你要怎么报答我?
慕远辰想了想说:请你吃饭吧?
好啊。
她笑得合不拢嘴,其实给他打电话,就是想跟他一起吃午饭,没想到他这么识时务。
那需要我回去接你吗?
不需要,你千万别回来,免得被江珊看到又搞破坏,我坐司机的车去找你就好了!
行,那待会见。
沈佳曼挂了电话,换了件漂亮的衣服就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里?
才迈出客厅的门,身后就传来江珊的质问声。
她身体一僵,痛苦的闭上眼,回过头,笑着说:我去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聚会。
同学过生日,需要穿这么花枝招展吗?
江珊yīn阳怪调的打量她,脸上的表情yīn气十足。
这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连朵花都没有,哪里招展了?
我腿是断了,但眼还没瞎,你以为你一脸喜悦的表情,我会看不出你的心思吗?是不是要去约会?
沈佳曼真心不想跟江珊发生冲突,她是打心眼里同情她,包容她,可是显然江珊根本不领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的耐心。
江小姐,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我不需要跟谁解释也不需要得到谁的允许。既然你不信就算了,我赶时间先走了。
江珊盯着她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张妈走到她身边,故意添油加醋:这女人仗着少爷对她宠爱有加,早就不把任何人放眼里了,连大小姐都拿她没办法。
让她得意去,很快她就会从天堂摔到地狱,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环境清雅的西餐厅里,沈佳曼双手托腮,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怎么不说话?
慕远辰戳了戳她的额头。
这里的环境太好了,这里的音乐太醉人了,这里的气氛太美妙了,这里对面坐着的人,太让我揪心了
我怎么让你揪心了?他笑笑。
为了出来跟你吃顿饭,我被江珊抓住盘问了半天,所以,我能不揪心吗?
慕远辰叹口气:委屈你了
没事,只要我们将来能够幸福的在一起,现在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她握拳:加油,加油。
吃了饭我陪你去逛街吧。
你不用工作了吗?
你比工作重要。
这话我爱听。
慕远辰笑笑:你开心就好,你开心了,我才会开心。
两人吃了饭,去了苏黎世购物天堂班夫霍街,沈佳曼幸福的挽着慕远辰的胳膊,其实,这是她和他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像普通的恋人一样,走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
想买什么?慕远辰柔声问。
她摇摇头:不想买什么,就这样逛逛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我活了二十八年,头一回带女孩子逛街,如果不买点东西纪念一下的话,那未免太遗憾了。
呵呵,那好吧,我看一下买什么。
沈佳曼环顾四周,指着一家jīng品店说:去那里看看。
两人走进去,她挑了一只可爱的小猴子,问慕远辰:可以吗?
不可以。
他一把夺过去,换了一只超大的熊递给她:那个太小了,要买就买这个。
这个也太大了吧?
沈佳曼抱着棕色大熊几乎都不见对面的爱人了,虽然抱在怀里的确很舒服。
不大,还没你高呢。
慕远辰付了钱,出了jīng品店,她笑眯眯的问:为什么我挑的是猴子,你给我换成熊了?
因为它长的比较像你。
她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嗔笑着拿熊爪子揉他的脸:像你还差不多!
像我们两个人行不行?慕远辰揽住她的肩膀。
又不是我们的孩子,怎么会像我们两个人
那你就把它当成是你生的孩子呗。
沈佳曼眉一挑:好啊你,变着法儿骂我是笨熊对不对?她使劲的拧他胳膊。
慕远辰吃痛投降:我没骂你是笨熊,我说把它当成咱俩的孩子,如果我骂你是熊妈妈,不就等于骂我自己是熊爸爸了?
那你站着别动。
干吗?他停下步伐。
沈佳轻把怀里的熊往他旁边一放,啧啧感叹:哎哟,你咋跟你爸长这么像咧?
慕远辰扑哧一笑,败给她了。
走,带你去买衣服。
不用了,我有衣服。
你那些衣服太难看。
我衣服哪里难看了?
你自己看不到。
她没好气的说:我还是学生,穿那么好看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第一次我去苏黎世大学找你的时候,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找到你吗?
你手机响了,接电话的时候我溜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穿的太土了,我实在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一整个下午,她被慕远辰拖着买了一堆衣服鞋子,为了避免江珊看到不高兴,她一个人先回了紫藤园,买的东西则全都留给慕远辰晚上捎回来。
第二天一早醒来,床边放了一件淡紫色连衣裙,是昨天慕远辰替她挑的,质感特别好,尤其是腰侧一边的蝴蝶结,漂亮极了。
今天穿这件衣服。
慕远辰从浴室里走出来,指了指床上的裙子。
她诧异的瞪大眼:为什么要穿这个?
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佛罗里达州。
啊?沈佳曼震惊的从床上跳下来:怎么会好好的要去佛罗里达州呢?
我刚好要去那边办点事情,然后随便带你去旅行一下。
你是临时决定的?
不是,早就决定了。
那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还没跟学校请假呢
慕远辰上前一步,按住她的肩膀:有了上次失败的经验,我敢提前告诉你吗?上次某人可是气的不行,扬言以后凡事确定了再跟她说。
沈佳曼挠挠头:可是这也太突然了,我都没想好去不去呢?
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你不去的话,就在家里陪江珊聊聊天吧。
她一脸惊恐,马上拿起床上的衣服:我去!
原以为去佛罗里达州是趁飞机,可是当高宇杰把她和慕远辰送到海边,看着眼前巨大的豪华游lún时,她震惊了。
我们不乘飞机吗?
慕远辰意味深长的笑笑:我以为乘游lún你会更喜欢。
我为什么更喜欢啊?她怔了怔,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三年前不是因为游lún,她和慕远辰也不会认识。
差点丧命,还喜欢呢。
没好气的撇撇嘴,径直朝游lún入口处走去。
船开了,她站到甲板上,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心里百感交集,时间过的真快,转眼,过去三年了。
三年前,她也喜欢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任风吹乱发丝,幻想着自己的未来,而如今,她依旧幻想未来,却不再只是幻想自己的未来,而是她和慕远辰的未来。
一件外套披到她身上,慕远辰从身后圈住她的腰,问:冷吗?
她摇摇头:不冷。
只要心是暖的,风再大,也不会觉得冷。
沈佳曼把手举起来,呈平行状态,对身后的男人说:像不像?
像什么?
泰坦尼克号呀。
慕远辰没好气的在她腰上拧了一把:胡说什么。
假如这艘游lún现在要沉没在海底,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沈佳曼转过身,好奇的问。
你跟我房间,我再告诉你。
在这里说不行吗?
不行,不能被别人听到。
这么神秘啊?那好吧。
她跟着他进了头等舱的豪华房间。门一半,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刚才的问题,整个人就被慕远辰打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软绵绵的大床像海绵一样将她陷下去又弹回来,她惊诧的吞了吞口水:你
如果这艘船马上要沉下去,我最想做的,就是这个。
他突然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沈佳曼整个人僵住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半响才问:辰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为什么?
她惊愕的坐起身,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我和你的孩子,身上流着你的血也流着我的血。
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没有结婚也可以生孩子,婚姻只是一个形式,只是一张纸的证明,它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吗?
慕远辰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是闪烁的。
你好奇怪喔?好好的想要什么孩子?虽然婚姻是形式,可是我不喜欢未婚先孕啊。
他沉默了下,点头:那好吧,不想要暂时就不要。
见他神情黯然,她靠到他xiōng前,认真的说:辰哥,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那我们结婚吧,我们也有好多同学都结婚了。
她以为慕远辰会立马答应,结果,他却说:还是等等吧,也不急一时。
可是刚才
刚才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放心里。
慕远辰拍拍她的肩膀:睡吧,带你出来就是放松的,别又纠结了。
沈佳曼叹口气:那好吧。
她闭上眼,真的什么也不再想,头枕着他的手臂,很快就酣然入睡。
看着她睡颜恬静,chún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他的心微微抽痛,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不伤害她,又多么害怕失去她,怕到,他宁愿用一个孩子绑住她,留她在身边,也不敢跟她说出真相。
起身,他穿好衣服,独自出了房间,去了下午沈佳曼站着的甲板上,点燃一支烟,夜晚的海面是如此的安静,静得只能听见风声,纤细修长的手指游走于chún齿间,缭绕的烟云淡薄地笼上了他忧郁神伤的双眼。
这个世上,没有万能的人,越是站的高,越是有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无奈。
他一直站到了天亮,看到了太阳从东方的海面上冉冉升起,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无论如何不能失去她,只有和她在一起,那升起的太阳,才不会失去耀眼的光彩。
转身回了房间,他的曼曼还没醒来,他静静的凝视她,一直凝视到她醒来为止。
辰哥
她发出呓语般的呼唤,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你怎么起这么早?
不早了,是你醒的晚。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他替她从行李箱里拿了件衣服出来:快穿上,带你去吃早餐。
恩好的。
远离江珊的日子真好,可以醒来就跟心爱的男人一起吃早饭,她已经忘记有多久,在紫藤园里,她没有和慕远辰一起吃过早饭了。
慕远辰不想同时面对她和江珊,她又何尝想呢?三个人坐一起,毕竟是很别扭的。
穿好衣服,洗梳完毕,两人手牵手走进餐厅,这条船上有专业的乐队,他们很敬业,一清早就开始为游客演奏最动人的音乐。
沈佳曼一边喝牛nǎi,一边聆听乐队的演奏,心情特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