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她压低嗓音:帮咱们出钱又出力。
沈佳曼彻底无语了。
慕远辰上午九点才赶到市区,昨晚找了一夜,江珊竟然脚崴了,掉进了一处大水坑。
他把她送回住处,便马不停蹄的回了紫藤园,一进门,就大声喊:曼曼
于妈闻声从客厅出来:少爷回来了。
小姐呢?
小姐旅行去了。
旅行?
慕远辰有些吃惊:她一个人?
她说跟她同学。
什么时候走的?
就刚刚,差不多半小时左右。
他赶紧拿出手机拨她的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接通。
干吗?
我听于妈说,你去旅行了?
是啊。
去哪里旅行?
反正不是普罗旺斯。
哪里?
巴塞尔。
跟张美丽一起?
恩。
慕远辰看看腕上的表:你别去了,现在回来我带你去普罗旺斯。
不用了。
沈佳曼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已经上飞机了。
一段时间的沉默,他问: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
那好,我等你回来再去。
不用了,你想去一个人去好了。她尽量保持语气平衡的说:千万别等我,你等我的话,我会有压力的。
你
慕远辰被她气的要死。
我什么?
你怎么那么喜欢学话?
错,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佳曼这一走,整整三天杳无音信,她故意关掉手机,让慕远辰联系不上她。
第四天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林川先把张美丽送回学校,又接着把她送上山。
这次旅行真愉快。他说。
是啊,人多就是热闹。
主要美丽这家伙太逗了,将来谁娶了她,那肯定老早就没牙了。
为什么?
笑掉了呗。
呵呵。
沈佳曼笑笑:她是挺逗,天生幽默细胞发达。
林川盯着她看,看的她挺不好意思: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就是觉得你笑的时候,两个酒窝特别好看。
她没好气的哼一声:你自己不也有酒窝,不用羡慕我。
男人的酒窝和女人的是不一样的,你知道酒窝是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
传说酒窝的来历是这样的:相传人死后,过了鬼门关便上了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桥。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孟婆汤又称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相见不识。可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喝下孟婆汤,孟婆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但在这些人身上做了记号,这个记号就是在脸上留下了酒窝。这样的人,必须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折磨等上千年才能lún回,转世之后会带着前世的记忆c带着那个酒窝寻找前世的恋人。
林川说完,沈佳曼嗤笑:有这个故事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不是故事,是传说。
传说通常都是神话,骗人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倘若这个故事是真的,我俩岂不都是那个前世受过水淹火炙折磨的人?
是啊。
呵呵,她又笑:那就奇怪了,我怎么不记得前世的记忆。
你不记得,可我记得。
林川的表情忽尔变得认真,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异常灼热。
沈佳曼吓一跳,忙别过头,岔开话题说:今晚天空真干净,一颗星都没有,看来明天又得下雨了。
下雨你又不怕,反正你有司机专程接送。
林川的语气恢复了先前的随意,表情也恢复了先前的淡然。
沈佳曼松口气,原来是错觉。
到了紫藤园,她推开车门下车,林川也下了车,替她取出行李。
谢谢。
不客气。他挥挥手:那我回去喽。
恩,开车小心点。
她话刚落音,一道车灯从身后射过来,缓缓转身,一眼撇见了熟悉的世爵。
心一颤,握着行李的手紧了紧。
慕远辰下了车,径直走到两人面前,一把接过沈佳曼的行李,从容说:谢谢林先生送我女朋友回来。
林川笑笑:不客气。
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用了,改天吧。
好,再会。
待林川走后,沈佳曼被慕远辰拉回了园内,一言不发的直接上了楼。
关了房门,他沉声问:不是去旅行了吗?
是啊。
那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他也去了呀。
你说什么?慕远辰不可置信的冷了脸:你跟他一起去旅行?
还有张美丽。
那我问你怎么不说?
你只问是不是跟美丽一起,又没问林川。
你
他背过身,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又转回来:那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
撒谎!
慕远辰按住她的肩膀:让我联系不上你,担心你牵挂你,你很满意是不是?
那你呢?这么多天和江珊在一起,把我丢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上,看着我每天忍受等待的煎熬,你也很满意是不是?
说到底,就是因为江珊,我跟她在一起,是事出有因,关系很纯粹。
那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你确定她和你是一样想的吗?
她怎样想的是她的事,我不会因为她怎样想,我便怎样做。
那你现在是在干吗?是在生气,还是在吃醋?
她反问,他冷哼:吃醋的人应该是你吧?
我吃醋应该是我质问你,为什么现在反而是你在质问我?
沈佳曼推了他一把,拿了睡衣进浴室,不想再跟他争论下去。
洗了澡出来,慕远辰站在落地窗前,俊挺的背影犹如一尊雕像,冷冰冰的。
她果断开了门出去,进了书房打开电脑,准备写一篇学术论文。
可惜脑子里乱轰轰的,文档开了半天,写没写出一个字。
抓狂的揪揪头发,把qq登上去,没多大会,闪出一个陌生的头像。
还没休息?
她疑惑的打出一行字:你谁啊?
林川。
呃,你怎么会有我的q号?
美丽告诉我的。
他停顿一下,又加一句:她的我也加了。
哦。
她想了想:你已经到家了吧?
林川发过来一个大笑的表情:没到家,我怎么上网的?
呵呵,对喔。
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原本准备写篇论文,奈何脑子有点空,实在写不出来。
要不要我帮你写?
真的?你行吗?她有些质疑。
傻瓜,别忘了,我可是你学长。
沈佳曼牙一咬,发过去:那好啊,先谢了。
题目是什么?有什么要求?需要阐述哪些?
她噼里啪啦的打出一行字,刚按了发送,一只手伸过她的头顶,拨了电源线。
猛一回头,她生气的质问:你干吗?
白天已经待了一整天,需要晚上还在网上聊个没完?
谁聊的没完了?我只是论文写不出来,林川说他帮我写!
他凭什么帮你?如果你写不出来可以找我,用不着他居心叵测的接近你。
沈佳曼气的脸都绿了:你说过你不反对我交异性朋友的!
我是不反对,但是交朋友也要有个界线。
那你和江珊有界线吗?
我和她怎么没界线了?
那我和林川又怎么没界线了?
一码归一码,不要混为一谈。
这本来就是同一件事,你说我误会了你和江珊在一起的目的,那你何尝又不是误会了我和林川?如果你认为我没有办法明白你的心情,那我可以很笃定的说,你同样没无法明白我的心情。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简直不可理喻。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就是大男子主义!
沈佳曼!
慕远辰一脸愠怒的瞪了她几秒,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书房里又恢复了宁静,片刻后,她听到了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他下山了。
这一走,便没再回来。
连续三天,紫藤园里没再见过慕远辰的身影,于妈满腹疑问,可是看着小姐心情不好,也不敢问。
周末的午后,沈佳曼坐在园子里,对着手机愤愤的说:如果今天再不给我打电话,我就把手机扔了,让你再也联系不上我。
于妈端着补汤走过来:小姐,这两天你吃的太少了,快把这个喝了吧。
她情绪低落的拿着勺子拨了拨:这什么东西呀?
燕窝。
以后别给我煮这些了,我还年轻,用不着这样补。
可这是少爷交代的哦。
她怔了怔:别给我提他。
于妈就势坐下来,笑着问:你俩吵架啦?
恩。
因为啥事?
说了你也不懂。
哎,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不太懂,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少爷是爱你的。
我没有说他不爱我。
那不就行了,两人在一起没有不吵不闹的,最重要的是吵了马上就要和好。
马上和好,你看他都几天没来紫藤园了?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
于妈拍拍她的手:他不给你打,你就主动给他打过去呀。
我才不要呢,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我为什么要向他低头?
沈佳曼鼓起腮帮,气的不行。
哎哟,两个人总要有一方先退步,少爷他是脸皮薄,他最爱你了,可能早就想给你打电话,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罢了,你主动打给他,他不就有台阶回来了。
我考虑考虑。
好,那先把这燕窝喝了。
沈佳曼最终还是听从了于妈的劝导,主动给慕远辰打了电话,可是没想到的是,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他给挂断了。
挂我电话?竟然挂我电话?!
她气的手一甩,手机被甩出了好远,这下好了,不用纠结她要不要打过去,或者他要不要打回来了。
独自生了会闷气,起身很没骨气的把手机又捡了回来,按了半天屏幕还是黑屏,她叹口气,很好,彻底没期待了。
慕氏大厦总裁办公室内,高宇杰推门入内,他站到慕远辰面前,像打量怪物一样打量他。
看什么?
你这几天怎么回事?怎么跟吃炸药似的,开个会一干人等被你骂了遍。
没事。
高宇杰摇头:不可能,公司股票节节上升,几个大工程也都圆满竣工,按说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会这么愁眉苦脸呢?
你眼神有问题。
我眼神有问题?高宇杰瞪大眼:是你愤怒的太明显好不好!我知道了,因为沈小姐对不对?
慕远辰不否认也不承认,高宇杰便知他猜对了。
你跟她怎么了?
走,跟三本田一见面的时间到了。
慕远辰起身,面无表情的出了办公室。
从周一开始,苏黎世的天气就变得很不好,白天yīn沉沉,晚上还飘着零星小雨。
到了周三晚上,小雨突然变成了bào雨,还夹杂着狂风,这对住在山上的沈佳曼来说,简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窗外yīn风阵阵,吹的人毛骨悚然,偏偏这时又断电了,四周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猛得钻进被子里,她吓得瑟瑟发抖,摸索着找手机照明,才想起手机已经摔坏了
咚咚,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于妈的声音: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她不敢吭声,门被推开,于妈走进来,手里拿着手电筒。
看到亮光,她松了口气,用力挥手:于妈,过来,快过来。
于妈疾步上前抱紧她:别怕,别怕,我在这呢。
终于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黑暗了,她靠在于妈xiōng前,就像靠在母亲的怀里一样,那种久违的温暖令她思念,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要不要我去打个电话给少爷?
她摇摇头:不用了。
好,我就在这陪着你。于妈抚摸她的头发,笑着说:你怎么会这么怕黑呢?我听少爷说你可是很勇敢的。
他看到的就只是我的勇敢。
沈佳曼吸了吸鼻子:怕黑和勇不勇敢是两回事,就像一个人不会游泳但是看到有人落水他还是会奋不顾身去相救一样的道理。
清晨,她醒来的时候,于妈已经不在身边,视线睨向窗外,天已放晴,长舒一口气,最难熬的一夜终于挺过去了。
麻利的起身,把衣服收拾一下,拎着行李箱蹬蹬的跑下楼。
小姐,你又要去旅行了吗?
于妈诧异的拦住她。
不是,我搬回学校去了,你照顾好自己,我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她给了于妈一个大大的拥抱,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外走。
小姐,别走,你走了我怎么跟少爷交代
没什么要交代的,反正我走或留,他根本就不会关心!
沈佳曼继续往前走,已经忍了好多天,她实在忍不下去了。
小姐
于妈还想说什么,可是她却已经走远了。
匆匆返回客厅,赶紧拨下慕远辰的手机,片刻后,电话接通:喂?
少爷啊,沈小姐走了。
去哪了?
慕远辰的声音很平静,丝毫听不出焦虑之意。
她说她搬回学校宿舍了。
短暂的沉默,他说:知道了。
那于妈欲言又止:你不过来拦住她吗?她才刚走。
不用了,她要搬就让她搬吧。
沈佳曼步行整整走了一个小时才下了山,当她拎着行李推开宿舍门的时候,张美丽整个愣住了。
这什么状况?
没状况,我搬回来了。
为什么搬回来?
想你了。
想我?丫一脸惊悚:怎么可能!!老实说,是不是跟慕远辰吵架了?
她沉默不语,半天才说:是。
哎哟我的妈哟,我这张嘴呀,是不是开了光?
张美丽想起沈佳曼走的那天,她蛮好心的说,以后吵架了,记得回宿舍里住,她收留她,当时她还骂她乌鸦嘴,没想到这眨眼功夫,乌鸦嘴就应验了。
不怨你。
可是我还是觉得好愧疚啊,要不我去找慕远辰谈谈?顺便还可以看看心上人。
不用了,你千万别去找他,不然我就跟你绝交。
有这么严重吗?到底出啥事了?
沈佳曼懊恼的哼一声:还不是因为林川,他说我跟林川走的太近了。
林川?张美丽怔了怔,随即大笑:人家那是吃醋呢。
我还吃醋呢!你知道吗?他前些天一直跟那个江珊在一起,答应带我去普罗旺斯,结果一通电话江珊不见了,然后旅行的事就泡汤了,我说我等他回来,他竟然让我不要等他,还说我等他对他来说是一种压力!
沈佳曼提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要跟她冷战是吧,那就冷吧,谁怕谁!
生活一如既往的继续着,沈佳曼每天除了专业课,剩下的时间就是和张美丽一起去校外听讲座,她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慕远辰,努力的让自己回到当初的洒脱。
某天晚上,两人听完讲座回学校,经过校门口时,张美丽拱了拱她,压低嗓音激动的说:瞧瞧谁来了。
沈佳曼抬起头,无jīng打采的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顿时身体一僵,步伐停了下来。
快过去啊。
张美丽提醒。
她挪着犹如guàn了铅的双腿,缓缓往前走,可是经过慕远辰身边时,却并没有停步。
曼曼。
慕远辰沉声喊住她。
张美丽识时务者为俊杰,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便拨腿闪了人。
他走到她面前:就这么无视我?
不敢。
那是真的没看到我?
看到了。
看到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走?
不继续走还要干什么?
他没好气的笑笑:冷静了吗?
我一直很冷静。倔强的抬起下巴:该冷静的人是你吧?
我们都该冷静。
慕远辰指了指身后的车:先上车再说。
不必了。
要我把你抱上车吗?
你是有身份的人,别让人看笑话。
沈佳曼饶过他,没走几步,却又被他拽回来:我还没让你走。
那你到底想干吗?
跟我回紫藤园。
不可能!
她愤怒的甩开她的手:我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你高兴了就陪陪我,不高兴了就置之不理!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理了?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紫藤园十来天不踏足一步,不叫不理吗?狂风bào雨那一夜,你明知道我怕黑却连电话都不打一个,不叫不理吗?我搬回宿舍快一个星期了,于妈一定通知过你,可是你却现在才出现,不叫不理吗?
沈佳曼句句质问,心里隐忍了多天的委屈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再也控制哭了起来。
别哭了。
他上前抱住她,温柔的替她擦拭眼泪,眼中的深情一如既往。
先跟我回去,回去再说。
我说了我不会回去的!
她挣扎出他的怀抱,转身要跑,张美丽拎着行李箱迎上来了。
你干吗?
她赫然愣住,错愕的问。
你的行李呗,我都帮你收拾好了,赶紧走吧。
张美丽递给慕远辰,他接过去,放到后备箱,沈佳曼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猛一跺脚:张美丽!!!
拜拜
这还不算气人的,更气人的是,慕远辰从身后一把将她抱起,砰一声扔进了车里,关上了车门。
慕远辰,你混蛋!
她恼羞成怒的吼一声:我说了我不会回去,我下山那天我就发誓我再也不会上山了。
你下山那天是走着下来的,我现在是开车带你上去,所以你发的誓不算数。
你无赖!
随便你现在怎么骂,上了山我再收拾你。
发动引擎,车子风驰电掣的开了出去,沈佳曼真的要恼死了,她故意把头撇向窗外,一句话不跟他说。
到了紫藤园,她砰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又砰一声把车门给关了。
板着脸一言不发的往园子里走,经过美丽的紫藤花树,经过她种的向日葵,经过她最常坐的秋千,再结过客厅,她没有半分停留。
最后经过于妈身边时,她依旧没停步,于妈见到她很是欣喜,刚唤了声:小姐她便已经跑上了楼。
接着,慕远辰也上了楼。
于妈弯了弯chún角,总算要拨开乌云见晴天了。
沈佳曼进了卧室,背对着门坐在床沿,肩膀一动一动的,显然是哭了。
真是败给你了。
慕远辰蹲到她面前:明明把我气的半死,现在弄得好像是我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她不理睬他,只是别过了脸,不想让他看到这样没用的自己。
好,我承认,我吃醋,我嫉妒,我大男子主义,我就是见不得你跟别的男人走的近,行了吗?
慕远辰懊恼的将她压倒在床上,终于承认了他不想承认的。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讨厌鬼,你自己小心眼却迁怒于我,我不原谅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给我老实一点。
他的呼吸有些急喘,用力捏住她的手腕:你以为这几天我好受吗?我没有不关心你,我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或许你认为我是冷落了你,但是在冷落的背后却是我对你深深的爱,我不回紫藤园,可我却每天晚上都把车子开到这山上来,停在暗处,看着你屋里的灯关了我才离开,停电那天晚上,我就在门外,是我打了家里的电话让于妈上去陪你,还有你搬回学校,我每天都有向张美丽打听你的情况,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骂我,有没有想我,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在默默关注,所以,我没有不关心你,我只是在压抑着我的思念,让彼此冷静,让你知道,我也会生气,让你更在乎我一点,懂吗?
沈佳曼怔住了,怔了半天突然嚎啕大哭: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惩罚我,我那么爱你,那么在乎你,为了你什么都抛弃了,到头来你还惩罚我,我恨你,我讨厌你,我再也不爱你了!
她用力挣脱他的牵制,举着粉拳砸他,边砸边哭,哭的慕远辰没办法,只好用吻对付她,热绵绵的吻落到她口中,顿时,耳根清静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砸他的粉拳,也开始渐渐无力了。
她挣脱了他的手,抱起一个枕头,走到沙发边。
干吗?
睡觉。
床还没散了,睡什么沙发。他强行将她掳了来,扔到了床上。
沈佳曼懊恼的瞪着他,吼一声:你有jīng神分裂吗?一会对我坏,一会对我好!
我有jīng神分裂也是你造成的。
慕远辰上前抱住她:以后不许跟我吵架的时候,还跑去跟别的男人聊天。
你小心眼。
你不小心眼。
我没你那么小心眼。
那是因为你没我在乎的多。
她猛的仰起下巴:谁说我没你在乎的多?
我在乎你,所以我现在决定原谅你了,如果你在乎我,那就一起原谅吧。
你原谅我?
沈佳曼欲哭无泪了,到底是谁该原谅谁呢?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山上,不闻不问?
好。
如果失言了呢?
任你蹂 躏。
经历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欢 爱,两人都显得疲乏,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半夜,沈佳曼做了个恶梦,她猛得惊醒,推了推了身边的男人。
怎么了?
慕远辰微微睁开眼,疑惑的问。
我做恶梦了。
什么梦?
我梦到你跟江珊结婚了。
他没好气的笑笑:怎么可能。
可是这个梦好bī真,一点都不像是梦。
再不像梦也只是一个梦而已,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睡觉。
他搂紧她,宽阔的xiōng膛异常的温暖,那颗在梦中受到惊吓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要找的那个江家的佣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
慕远辰叹口气:她知道现在有人在找她,凭空消失了一样,上次和江珊追到她住的地方,她却躲进了山里,害得江珊崴了脚,你还跟人私奔了。
嗳,说什么呢?我跟谁私奔了
开玩笑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必须要找到她,但是有一点我比较担心,她可能会离开苏黎世。
离开就离开吧,你也别对她抱太大希望,有可能她身上并没有你想要知道的内情。
慕远辰戳她的脑门:如果她不是知道些什么,用得着那么拼命的躲吗?
也是喔。
好了,赶紧睡吧,明早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要开。
恩。
她轻轻点头,闭上眼,却是辗转反侧。
平时半夜醒了就很难再睡得着,更何况,今晚又做了个这么讨厌的梦。
回忆着梦里的情节,她不自觉的把搭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
爱上了你,我才领略思念的滋味c分离的愁苦和妒忌的煎熬,还有那无休止的占有欲,为什么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我心cháo起伏?为什么我总害怕时光飞逝而无法与你终生厮守?
清晨,看着两人又恢复了先前的恩爱有加,于妈脸上笑开了花。
吃好了早饭,沈佳曼说:慕远辰,我今天搭你的车去学校吧?
好啊。他点点头。
上了车,发动引擎,车子往山下的方向徐徐行驶。
沿途的风景很美,她一边欣赏一边说:我决定以后早上都搭你的车,节省能源。
他笑笑:没问题,车上坐个美女,倒是赏心悦目的一件事。
对了,送个东西给你。
沈佳曼从包里拿出一个平安结,挂到了他车上。
这什么?
这是我旅行的时候买的,可以保佑你平平安安,而且,还可以放照片哦。
慕远辰定眼一看,调侃说:哟,这谁啊?
她靠过去,捂脸笑:当然是美女啦。
车子忽尔停了下来,她疑惑的问:怎么了?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竟然看到了等在路边的江珊,顿时,心揪了揪。
你坐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慕远辰推开车门下了车,径直走到江珊面前,盯着她的脚说:崴的地方好了?
嗯,好了。
在这里干吗?
我是想来跟你说,张嫂很有可能会离开苏黎世。
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安排人守在各个出境口,让她走不了。
那我们今晚再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吧?
慕远辰思忖了下,摇头说:不必了,这件事我会交给宇杰处理。
江珊怔了怔,扫了眼沈佳曼,便什么都明白了,她作个深呼吸:好,那就这样,有情况我再联系你。
她转身走了,慕远辰也回了车里。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只是沿途的风景却不再如刚才那般美丽了。
时间如指间沙,越流越快,沈佳曼每天除了去学校,就是安静地待在紫藤园,种种花,练练字,她不像张美丽,总是捶xiōng顿足,感叹光yīn飞逝,相反的,她倒是希望时间可以过的再快一点,最好能跳到二年后的某一天,那时候,她的梦想就实现了。
然而,她还没有等到那一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某天深夜,一阵急促的铃声将她和慕远辰吵醒,开了灯,是慕远辰的手机,他蹙眉接通:江珊,这么晚有事吗?
辰,你快点来张嫂的住处,我抓到她了,可是她却不肯说出当年的真相。
慕远辰一个翻身坐起,厉声说:我现在就过去,你千万别让她跑了!
沈佳曼揉揉惺忪的睡眼,轻声嘟嚷:什么事这么急?
江珊找到了张嫂了,我必须马上过去,你乖乖睡觉,别又多想。
她点点头,看着他疾步走出她的视线,她的心,竟隐隐的开始不安。
慕远辰驱车赶到目的地,江珊冲他挥手:辰,这边,这边!
张贺英拼命的想要挣脱逃走,却被江珊死死的拖着,慕远辰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犀利的目光往她身上一扫,她胆怯的低下头,终于放弃了挣扎。
说,当年船上都发生了什么?
张贺英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到底说不说?
慕远辰抓着她胳膊的手加重了力道,故意提醒:听说你儿子也在苏黎世,如果你不希望他有什么意外的话,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一提及儿子,张贺英猛的抬起头,牙齿死死的咬着嘴chún,咬的差点出血,才艰难的吐出一句:好,我说。
辰,小心!!!
还没等到真相说出来,一辆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他们撞过来,速度之快几乎没有任何时间反应,只听砰一声巨响,血,漫天的血,染红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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