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一声不屑的单音节,我转过身,曲严冬正双手抱肩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着。他一手拔了左耳的耳机,敲了敲沙发臂膀,一张口就是十足的命令语气。
“快点过来采访!”
我瞅着曲严冬那个将他脸挡的严严实实的眼镜,呼了口气,抱着笔记本坐在他的对面。
按着格式化的问题一遍问下来,曲严冬的答案还真是奇葩的要命。
就像问他觉得自己怎么样,一般人都很谦虚的说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独特一点的就有什么说什么,而曲严冬?他冷哼过后就赏我仨字,“你问我?”
十六道问题,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率不亚于考试卷大红叉叉的频率。我耐着性子就着他的回答加以美化,然后就给沐青阳打了电话让她赶紧校对稿子。
主编回家待产,而沐青阳在上一个星期荣升副主编,暂替主编的位置。
张栋林见缝插针,他和沐青阳一道进来,见我想走又把我挡了回去。
“宝贝,我们杂志社和无线合作关系确立了,当然无线手里的艺人要出书一定是我们来负责的。鉴于曲严冬他……他本人的磁场和你相吻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有问题么?”沐青阳对我露出公式化的笑容。
这种笑容就是在不讲情面的说公事,我知道沐青阳公私分明的性格,只能答应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看曲严冬的自传,听说是他经纪人代打的。
一下午我看完了那不足二十万字的自传,修改标记了个别地方,一看表竟然六点了,拿u盘拷贝后带上小东西就回家做饭去了。
俞墨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正好修改完个别的地方准备睡觉。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俞墨说过,只有遇见压力的时候才会吸烟。我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踏着拖鞋去热饭菜。
厨房门打开,俞墨把我的外套披我肩上,“热身遇见冷风,容易冻感冒。”
“没事,我心火旺盛,不怕冻。”说完我就打了个喷嚏,真是应了那句说嘴跌嘴。
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小东西,去厨柜里拿了碗盛粥。
他吃饭那会儿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不死心的问他,“俞墨,你这两天真的很忙,忙到你后天抽不出时间么?”
“嗯。有个重要的官司要打,如果赢了不仅能打击恶势力,还能成为律师界一大传奇。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全力以赴。”
“哦。”我看着他眼里认真又期待的光芒,再扫了扫他那疲惫的眉眼,打消了让他参加我生日宴的念头。但还是告诉了他我后天生日。
“嗯。你想要什么礼物,我之后补给你?”
“不用,一句生日快乐就好。补给我的礼物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意识到自己语气竟夹杂了抱怨,连忙笑着改口,“那啥,我的意思是其实你不需要费心的,好好打官司帮助弱势力!我不求礼物的。哈哈。”
我笑的有些无力,这么虚伪又矫情的话语从我嘴里说出来,我也是醉了。他吃完我主动刷碗,让他赶紧洗洗睡去。虽然俞墨坚持要他刷,但毕竟他真困了,哪里能拗的过固执的我,于是他去洗漱我来刷碗。
一切忙完之后,我看着墙上那个短针指到三的表,叹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没有多久,俞墨就睡着了。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睡颜,偷偷的拿手机,把亮度调至最低,淡淡的光在他的脸上晕染开来,那修长的眉轻轻拢着,似是一道抚不平的山壑。
我伸出手,停在他脸的上方,手指收紧又张开,想要碰一下他的眉头。但心里总觉得我这样的行为怪怪的,最后悻悻然收手,钻进被窝里睡觉。
睡醒之后天已经大亮,俞墨早就不在了。我洗漱之后简单的弄了点东西吃,然后打开电脑插入u盘,继续整理曲严冬的那部自传。全文修改完毕后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我点开沐青阳的邮箱发了过去。
提示音响起后我舒了口气。原来没有我想象的麻烦,想必之前曲严冬的书稿就被他的经纪人给打点好了。
无事一身轻,我去厨房熬了点燕麦粥,又炒了两道清淡的菜,拿保温盒装好后,给小东西喂了点吃的就去俞墨的事务所找他了。
路上又买了些卤味,带给俞墨的同事们。
公车停在离俞墨事务所不到两百米的地方,我下车之后正拿手机导航确认我没有走错,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接听之后,沐青阳那响亮的嗓音就穿透了我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