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成又来了。他住在外面。他本来是愿意和父母住在一起的。但他的媳妇要单住。她的作息时间和婆家人合不上拍。每天十点起床,看电视吃饭到一点;一点后逛街或去美容院,晚上和女伴聚餐后打麻将。
他们在一起住了半年。他倒没什么,妻子受不了,婆媳二人总发生口角。对于赵天成妻子的生活,他也和赵天成谈过。但他不以为然。
“管她呢。给咱拿回钱来是硬道理。”
云鹏很是奇怪:“你赚得还少吗?还指望她?”
“爸,咱那是多点?一年我的收入也就几百万。她呢,占着他爸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将来她爸的三十也是她的。该是多大的富婆!”
儿子瞪着眼睛这么说。也真够可以的。他就是为了这些在苦熬。
他们搬出去后,不大回家。最近回来,跟那一百零五万的汇款有关系。秘书说,赵天成说了:钱不多,但可怕的是钱后面的故事。这年头,什么蹊跷的事都可能发生。他已经跟汇款人联系过了,对方是个女孩。询问款项的来龙去脉时,那女孩说她也不很清楚,只是奉命行事。他这几天回家,该和这笔钱有关系。
赵天成从他妈那里知道了老爸还要去东北,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爸,哪里的房产该比较热吧?”
见父亲不吭声,他又说道:“还有农耕,听说不少人在打算到哪里投资田地和山林。虽然东北的土地只一年的收成,但一年一收的土地要比一年两收的肥沃,而且那里工业不如南方发达,污染少,都是绿色的,粮食好卖,还有很多农副产品,投入也不用太多,可以考察考察,向那里投资。若不,老爸,我和你一起去吧!”
云鹏说:“如果你想的不是为东北人民办好事,只是想从那里攫取,那就不要去。”
赵天成:“爸,瞧你说的。谁去投资不是为了攫取?要奉献那是雷锋的事。”
“你的思想,去了对人家当地经济也没好处。不要去,在家里好好待着吧。”云鹏冷冷的说。
云鹏如期出行。他的座位在第一排的靠边位置。他拿出一份报纸看起来。飞机夹带着一股旋风和低沉的呼啸起来了,空乘小姐开始给大家送饮料。
“我不要雪碧要可乐。”
有人仿佛在他耳边说。
云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惊讶的抬起头来,竟看见了赵天成。天成嘻嘻笑着:“爸,我也去看看。让你儿子经经风雨嘛。”
就这样,他们父子二人就来到了滨北。
他没通知英家,也没和汇款人姜有原联系,所以并没有人接站。坐了民航局的大客到了市里后,他们就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
洗漱完毕,爷俩商量出去吃什么,赵天成问老爸:“这里有粤菜吗?”云鹏:“粤菜那么有名,那个城市里没有?不过,这里还是东北菜做得最地道。”赵天成:“那我们就去吃东北菜。”
他们父子走出房门,向吧台服务员打听附近有没有好的东北菜馆。服务员说:“这附近快餐店比较多。要想吃正宗的馆子得往里去。离这儿近的,老先生,您听说过《天天英家菜》馆吗?”
云鹏:“没听说。”
“你就到那里去吧。我和朋友去过,不贵做得还好。”
“怎么去呢?”
“若要打出租,说个饭店名就行了。不过公交也挺方便,出门往左拐有路十路公交车,坐上走五站,学苑路下车就到了。”
服务员热情地说道。
他们走出宾馆。赵天成说:“打出租吧。”
云鹏:“人家小姑娘说得那么清楚。我们为什么要坐出租,又不是有急事。省点不好吗!”
赵天成马上说:“好好,就省点。”
他们来到《天天英家菜》馆。这时是下午时分,不是饭口,饭店里很是清静。他们举目看去。只见饭店大堂里靠门处是箱体暗红台面墨黑大理石的吧台,吧台后面镜面展台上错落有致的摆着酒水和饮料,大厅只有两间四五十米的住房大小,向阳面一厅,向后一厅,每个厅里只整齐的摆着可四人就餐的的方桌十个,一共二十张。
桌子上是土黄色的桌布,上面压着玻璃砖,墙面上贴着崭新的淡黄色的壁纸,大理石的窗台上养着几盆兰竹和虎皮竹,感觉不像饭店倒像家庭。通向楼上和楼下的楼梯都在两厅之间的隐蔽处。他们在靠窗处坐下来。
一个穿着大红色掐腰短袄唇红齿白个儿高挑的姑娘走过来,见他们的穿戴和说话,知道是南方人,赶忙拿来了菜谱。
赵天成仔细的看菜谱,云鹏问服务员:“你们做的就是地方菜,为什么叫英家菜馆呢?”
服务员笑笑:“我也不大清楚。一会儿让老板来跟你解释吧。。”
赵天成那边点上了:锅包肉,凉菜,凉拌腰花。他指着其中一个菜问道:“这个臭酱炖鱼,到底有多臭?我们能吃得惯吗?”
服务员:“没问题的。臭酱只是我们当地的一个叫法。作出的鱼不但不臭,又香又鲜,是极好的美味。”
赵天成:“真的,就点一份吧。”
赵天成又点了两瓶啤酒,给老爸点了三元一杯的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