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原:“别人都好办,开了就行了。可要考虑姥姥姥爷家的菜,崔大娘给卖着呢,撕破了脸不好。我跟建瓴哥说了,再闹的话,就把崔丽姐调去超市。”
娘儿俩说好了。
但当有原娘儿俩赶到饭店后,却发现刘奋进根本没来,而且连招呼也没打。后来魏志国打了电话给他,他只说有事,也没解释是有什么事就撂了电话。他从开店以来,一天假也没请过,而且几乎天天第一个到场。这是怎么了?娘儿俩对视了一下,难道他知道了信,不干了?这时,建瓴来了。
建瓴进来时,除了刘师傅,全饭店的人全在。大家刚刚吃过了早饭。建瓴和大家说些饭店的事。建瓴在饭店干活时,不挑活不推活不捡活,和所有人关系处得都很好,大家都愿意和他说话。只铁锤不愿意理他。一句话不说就下楼去生闷气了。
建瓴和大家说了会子话,就往外拽有原。
他们来到门外。站着,互相瞅着,不说话。过了一会,建瓴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钱,往有原手里塞。
有原甩开手。
“你什么意思啊?”
“我是替父母还债。这些钱你先拿着。我知道你已经代他们赔给了铁锤一万元。我应该马上还给你。但公司最近资金有些问题,我就将我的零花钱拿了来。你记住,我父母不讲道理,但我不能。早晚我都要在公司做的,我一定会把他们欠的债还清。不管他们过去做过什么错事。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你相信我……。”
“我不是代你父母赔铁锤的。我是看铁锤生活有困难,帮助他的,不用你来还。”
一阵微风吹来,很多丁香花瓣被吹掉,落了有原一身。建瓴下意识的伸手去弹拂。
“有原,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我答应过你,要来你的饭店用开水做大米饭。因为家里事多,我爸他又住院了,就耽误了。待家里事情有了眉目,我就来兑现我的承诺。”
有原:“哎呀,你又来了。昨天你已经说过了,我同意了。只要你愿意来做。我这里随时欢迎你!”
刘奋进第二天就回来了。听了母女俩的想法后,嘴里痛快地说:“好啊,就重新定菜谱,也重新调价、调价!”
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不能小看这母女俩了。这么专业的问题,没认真学过餐饮的人,半辈子都搞不明白,始终都是让大厨牵着鼻子走。没想到他们没到一年就提出来了,倒是不可小看。且听听他们怎么说。”
有原将菜谱拿了过来,同时还拿来一张纸,上面写了她们母女研究好的价格。奋进拿到手瞧了瞧。都是原来定的不算合理的、偏高的,还有夏季时鲜菜品价格大幅度下降了的。还加了几个菜,都是他嫌麻烦不愿做的、但这样的小饭店里最好有的。
奋进心里说:“看来,她们可以自己掌控了。我如果走了,他们聘一个手艺差不多、但工资低很多的厨师就行了。”
奋进这么想着,心里有些难过,但仍旧说:
“行,我同意,就按这个菜谱来吧。”
李嫂回来了。进门看见了奋进,没有理他就去了老板室。奋进本打算到厨房去的,这时故意在大厅里延宕了一会。他听见了从小屋子里传出来的嘎嘎的笑声和说话声。
他想仔细听听她们说了什么,但听不清。见屋子里有响动他赶快离开了。后来知道了她被留下了。后灶刷碗有了边嫂,她们商量也不和他商量,就让李嫂协助铁锤切菜。
“真是好笑,把厨师的行当都给变了,还弄出来个切菜!”
奋进在心里冷笑。
北方的七月是个好季节。丁香花落了满地,每条街道都是香的。还有那杂七杂八叫不出名字的树都抽出了长长的绿叶,随风飘曳,很是爽人。沿街的店铺也很活跃,纷纷派了人擦玻璃擦门。
派出所召集开会说防火防盗,让各家建立防火公约。门口每天半夜有人打扫卫生,早晨开门外面干干净净。有原定了防火公约后,就贴到了吧台最显眼的挂历旁。
奋进上来去卫生间时,崔丽咳嗦一声表示提醒。奋进走过来,崔丽用嘴努努让他看。他前去看起来。原来卫生负责人是姜有原,而所有的饭店几乎都是大厨。他心里不自在,但冷笑挂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