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给人家那三个人结清了呀!”
“那是给他们结清了。我们的怎么可能结清呢!司机是不是我们的人?押运的是不是我们的人?还有调度,安排车辆的……,哪个不是公司的人?马上就做!”
“每个人都有份?”
“当然。你把谁拉下谁不有意见啊!拉一群不能拉一人嘛!”
钱给大家发下去了,果然从上到下都是欢天喜地的。
于副经理因为开辟了刷麻袋给大家赚钱的渠道,在公司里有着特别高的威信,曾让屈经理羡慕嫉妒恨,现在他的一手……不用动手就发了钱,被大家佩服得五体投地,威信压过了于副经理。
屈经理终于打败了于副经理,在公司取得了绝对的权威。
在屈经理的悉心引导下,罗迅一步步地成长起来:由不懂到懂,由不会到会,又由不敢到敢,终于变成了屈经理手下的合格会计。
这其中是毛算四个年头,实际操作二年半,八八年的七月份,她的老母亲有病住院她去护理了半年,直到她老人家去世。
妈妈的骨灰摆在灵堂上,骨灰盒是罗迅掏钱买的,没有其他姐妹掏钱。还有墓地。原来父亲去世,只是葬在了远郊的一片荒地上,上面连块板也没有。现在墓地变成了豪华的,也是罗迅买的。她知道父母一心希望她能过上好日子,今天她终于看见了曙光。
她悼念着:“爸妈,你们看见了吧。女儿现在好了。妈,你离开了女儿,过去的老邻居都来了,看见了你的风光的葬礼。咱家过去穷,爸那时办葬礼只摆了十几桌,上的菜只有几片肉。”
“这次您老人家看见了,席是滨北市最贵的,三十几桌摆在最好的九龙大酒家,那些平日里狗眼看人低的邻居们都看见了,眼睛都羡慕绿了。过去我们家连想都不敢想。现在好了,女儿做到了、能赚钱了!”
罗迅打了出租回到饭店时,天蓝色的卷帘门开了。收款员马莲已经打开了电脑算昨天的卖钱额,装作很忙、看不见她的样子;小敏已洗漱完毕,在收拾卫生了,看见她带了一个抗了编织袋的人进来,大声问着:“罗姨,买来韭菜花了?”
罗迅将手提的小包放在桌子上,坐下来用纸巾擦汗,问:“你怎么知道我买韭菜花了?我又没告诉你?”
小敏:“你看那袋子,已经透出了韭菜花的样子,还有那味道,已经告诉我们了。”
“快喊上一嗓子,让楼下的人上来取韭菜花。”
罗迅吩咐小敏。
后灶只英霞扭打扭打上了来。
“你家老田呢?”
他们是厨房的夫妻档。
“要他干什么。我不一样么?”
英霞一脸的假笑。
“当然不一样了。你能把这些韭菜花弄下楼吗?”
英霞瞅瞅韭菜花,又向电脑的方向瞄瞄:“当然弄不下去。有人不是有张成吗?”
“赶快把你那个当家的叫上来。你不勤着用他,像圈养猪似的养着他,要留着配种啊!”
罗迅没好气地说着脏话。这个叫英霞的娘们仗着自己干得时间长,火锅店离不开她,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连罗迅都想压一头。
“是啊,有人不是等着呢吗。”
罗迅一听,是自己说活不严密让她钻了空子。得板过来,若不,以后她更蹬鼻子上脸了。
“下去撒泡尿照照吧,没你那么砢碜的了,猪配种都不会找你,宁可去找别人!”
这时英霞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罗姐,瞧你说的,我就那么不堪吗!”
“快说话,到底怎么回事?想干,就立马叫上来扛韭菜花,不想干就收拾铺盖卷走人。”
经过这一番嘴上的较量,这个英霞终于瘪茄子了,将话拉回来:“大姐,我没别的意思,是想把这些东西留在上面,一会大家没事了一起摘。这么两袋子玩艺,每一朵都得经手,楼下那么三四双手,得摘到猴年马月呀?!”
“好吧。”罗迅也见好就收。
毕竟田国士还会些刀工,马上火锅就面临着淡季要上烤肉了,再找个熟练工不容易,况且她的男人比她干得还好。先留着他们俩人,待秋季农忙过后人好雇了再说。
“就放在上面,弄旮旯去,吃了早饭大家一起摘,我也不走。”
英霞下去弄伙食饭了,马莲含着泪凑到跟前:“大姐,你听见了吧。如果你没听见,又要说我说瞎话。”
罗迅说:“你别理她。她的脑袋是让驴踢了。’
她学着她们平时打闹时的语气埋汰着英霞。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在说:“少装可怜吧。如果不是看你看得紧,多少钱都被你们合伙弄去了!”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这个其貌不扬的叫田国士的小个子,真的对有些姿色的小马起了心思吗?他们一起打扑克的时候,她偷偷的瞄着他。她看见了英霞老公田国士看小马的贪婪的眼光。那眼光让人想到来饭店要饭的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