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似乎非常享受邹展的疑惑和警惕，邹展的神经越是紧绷，他就笑得越是潇洒，这个老疯子甚至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让经过的斗者完全不明所以。

邹展咬了咬牙，反正老疯子的实力不如自己，而且老疯子也不敢在钢锤城交易活动的时候闹事，他干脆大步向前走了过去，钻进老者的商店里，见角落里有一把空余的椅子，也不客气，拉过来便坐到老者对面。

“对嘛，这才像样嘛。”老者捋了捋下巴上几公分长的白色胡须，满意地笑道。

邹展淡淡地说：“老先生，你刚才说的内部调理秘方，不知道能不能先让我看看？”

“当然能，当然！”老者说着，手指一动，柜台上另一个卷轴被一股斗气卷着飞了过来，刚好落到邹展手中。

老者控制斗气的手法看似粗陋，实际上却非常精妙。邹展心里有些发慌，连忙在灵识里问道：“小吞，你确定这个老疯子的实力只有玄级初段？”

“嗯……不是太确定。”

“我靠，小东西，你想坑死我吗？他到底是什么实力？”

小吞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像只有黄级中段。”

这个远远低于预期的结果并没有让邹展欣慰，反而让他更加紧张起来。小吞对斗气容量的感知向来都是百分之百的准确，完全不可能将一个黄级中段的斗者看成玄级初段。

“你再看看？”

“呃……好像……呃……主人，好像只有人级了……我绝对没有感知错，现在只有人级的斗气容量了……”

邹展只觉得头都大了，小吞的感知不可能错得这么离谱，那么就只能有一个结论了——老疯子的斗气掌控能力已经强大到出神入化，在掩盖实力的同时，还能让斗气随意表现出他想要的效果，以此来误导对手的感知。

邹展看了看老者，然后从容地打开卷轴。

既然已经被贼拉上了贼船，跳下去可能是死路一条，不如先看看这个贼到底想搞什么鬼。

这只卷轴里列了一个表格，表格里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材料名字和数量，最后则是如何将这些材料调制到一起的方法。

正如老者所说，这是一个秘方，但究竟是不是内部调理的秘方，邹展还不敢轻易相信。

邹展卷好卷轴，说：“这是件不错的东西，不过我不知道它对我是否有用。”

“当然有用了。你看我的体格，就是依靠这道秘方来调理出来的！”老者煞有介事地说道，一边还拉起衣袖，向邹展展示那只几乎是皮包骨的手臂。

老者用很严肃的态度在故意说着一个天大的笑话，邹展却笑不出来，冷静地看着老者，问：“若是我买下这个卷轴，我需要付出什么？”

老者又笑了起来：“付出什么？对于你来说太简单了，只用付出一件并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可以了。”

老者说完，眼神快速地向柜台上瞄了一眼。

邹展马上明白过来，老者所指的是刚才那个写着“天脉绝阵”的卷轴。邹展暗骂老者的贪婪无耻，胃口也太大了，区区一个内部调理的秘方，竟然想让邹展用天脉绝阵来换！

事情到了这一步，邹展料到就算他不买下这道秘方老者也不会善罢甘休了，所以他也不拒绝，只是说：“虽说那件东西最初不属于我，但也是我历经了艰难才获得的。如果就因为一道秘方将它送出，岂不是显得它太廉价了吗？”

老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果然如雨龙所说，你这小子很聪明啊，但是对天脉绝阵的认识完全就是一片空白啊，哈哈哈哈……”

老者的话再一次震住了邹展，他竟然认识雨龙胖老头！

“你……你到底是谁？”邹展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小子，我继续加码，你不但可以拥有这道秘方，同时我还会赠送你秘方里需要用到的所有材料，怎么样？至于天脉绝阵，虽说它是绝世的宝贝，但我对它还没有那么大的贪婪之心，需要从一个故人的小友手上将其夺取。我特地来此地见你，也只是想借用天脉一段时间而已，同时作为交换，在你需要的事情上助你一臂之力。”

老者说话间，邹展终于从他的瞳孔里看出一些蹊跷来。

邹展突然站起身来，惊讶地说：“您……您是雨龙、雨雾和雨霁的师傅？”

被邹展猜到了真实身份，老者并不觉得突然，而是轻松地摆摆手让邹展坐下来，继续说道：“不要大惊小怪了，雨龙话雨雾说你是个聪明的人类小子，自然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为好。我无法继续加码了，至于成交与否，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