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暖的眼神带着疑问,冷长熙瞬间便是懂了,解释道:“我是被父王抱回府里的,从一开始母妃便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甚至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那时候她刚小产,心情低落,便是将我当亲儿子一直养在身边,这么多年来,她对我还是有养育之恩的。”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冷长熙语气极淡,似乎对于宁王妃,他虽然有感情,可是更多的,是一丝疑虑。
这让秦玉暖想到曹侧妃离开时和她说的,说其实宁王妃是石女,从一开始的怀孕到小产都是为了陷害曹侧妃,宁王妃,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她若是要害冷长熙,又为何要悉心教养这么多年?
还是……
秦玉暖心头一紧,难道,宁王妃只是为了害自己?
“想什么呢?”冷长熙挑起秦玉暖的下巴,让秦玉暖那双水灵通透的大眼睛只准盯着自己。
“没什么。”秦玉暖微微一笑,忽而抱住冷长熙,柔声道“我们该回去了。”
出门的时候,司马裘依旧等在外头,冷长熙淡然地瞟了他一眼,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只说:“要合作,可以,只是先让我看看,你除了用耳根子偷听之外,还可以做些什么其他有用的吧。”
对于司马裘来说,冷长熙没有拒绝,就是他成功的第一步。
回到宁王府的时候天已将亮,因为是由影卫护送从后门进来,所以除了院子里几个贴心丫鬟之外,没有人知道秦玉暖和冷长熙出去过。
算着时辰,也快到去给宁王妃请安的时候了,两人也没有睡意,梳洗完毕,各自换了身衣裳后便是提早出了院门,朝着宁王妃的暮微居去了。
一路上,秦玉暖很少说话,冷长熙一直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不曾松开。
暮微居的洒扫丫鬟们早早地起来在庭院里修剪枝桠和hua草,两人刚进院子,就恰好听到管事的嬷嬷们在训斥手底下做事的两个小厮:“我说你们,怎么做事的?这曹侧妃都去了这么久了,还将这绿色海棠摆在宁王妃的院子里头,不是白白地惹宁王妃不痛快吗?撤下去!撤下去!”
曹侧妃生前最爱绿色海棠,死前更是摆了一场海棠hua宴,也难怪这管事嬷嬷会避讳。
“等等”秦玉暖却突然上前打断了这嬷嬷的训斥,看了看着两个小厮各抬着的一盆绿色海棠,瓦盆里泥土比起这院子里其他泥土颜色要深一些,用的是专养绿色海棠的泥“这泥土是几天一换?”
管事的嬷嬷见到是秦玉暖,立刻就嬉皮笑脸地躬身过来,解释道:“哟,三少奶奶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这绿色海棠娇贵着呢,这里头的泥既不能多换,也不能不换,不多不少,恰好十五天一换。”
十五天……秦玉暖细细沉思:“行了,你先下去吧,既然知道母妃看了这些会心烦,就不要往院子里摆。”
看着这嬷嬷和小厮走远了,十五天之前的事便是一一浮现在了秦玉暖眼前。
“怎么了?”冷长熙问道。
秦玉暖蹙眉,压低了声音道:“我记得大皇子曾说过,他之所以猜测到那些刺客会对皇上动手,是因为他们脚底下沾了养殖绿色海棠专用的泥,而宫里头只有永昌宫才有绿色海棠,可是我们却忽略了一个细节。”
冷长熙倒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那就是,其实宁王府,也有绿色海棠,而且十五天前,恰好是皇上遇刺的前几天。”
秦玉暖点点头,恰此时,宁王妃身边的丫鬟青竹过来通报,说宁王妃已经起身了,说二少奶奶秦玉晚也来了,貌似还有什么好消息。
进了屋子,秦玉晚果然已经是早早地到了,她言笑嫣然的样子全然没了上次在宴席上失态的狼狈,宁王妃一见到秦玉暖,便是和婉地舒展了笑容,指着秦玉晚道:“快来快来,你二姐姐有好消息呢。”
“哦?”秦玉暖才是侧身坐下,就听到秦玉晚那娇媚尖细的嗓音:“是啊,三妹妹,我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