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昭点了点头,没有怀疑秦玉暖的话,她素来是知道这个庶姐的能力的,她只是凝视了秦玉暖许久,扭头,就跟着带路的小太监进了帐子。
秦玉暖看着秦玉昭的背影消失在重重的黄色帷幔里,深吸了一口气,就朝着满儿的方向摸去。
满儿已经等了好一会儿,如今是满头大汗。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太尉府那边来消息了?”秦玉暖问道,这次她带着满儿和铜儿出来是分工是极为明确的,铜儿负责照看秦玉昭,满儿则是负责跟着她并且用信鸽和留在太尉府的廖妈妈和听雪联系,如今满儿突然来找她,只怕是廖妈妈和听雪那边传来了什么消息。
“三姑娘,”满儿的表情有些凝重,“刚才收到了太尉府的信鸽,说夫人疯了。”
窦氏疯了?秦玉暖撇撇嘴,不,应该说窦氏总算是疯了。
满儿看着秦玉暖默默沉思的样子,继续说道:“这是第一封书信里头的,第二封更详细,说是夫人今天早上一睁眼逮谁都喊着‘不是我杀的你’,秀姑拦都拦不住,只是老爷一直在朝堂上,没人管得住夫人,不过算着现在的时辰,老爷也应该回府了,不知道府里情况如何。”
“自然是鸡飞狗跳的了。”秦玉暖的眼神变得肃杀而充满心机,窦氏疯了?我夜夜派人在你院子里装神弄鬼,模仿死去的何姨娘和娘亲的样子,收买了你大半的丫鬟将娘亲临死前戴的首饰藏在你的妆匣和枕头底下,为的,可不仅仅只是你的一场疯。
血债是要拿血来偿的!
因为临时发生了刺客的事,这次的围猎也是大煞风景,加上司马锐受伤,不少贵女小姐们已经在陈皇后和皇上的默许下离开,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秦玉暖看着远处几个京中小姐的丫鬟正在收拾着回程的马车,突然叹了口气,可是语气却是带着些期待:“满儿,母亲疯了,看来咱们也该快点回去看望看望母亲,尽尽孝道了。”
秦玉昭再次从帐子里出来的时候,是和司马憨一起的,两人面上是明显的激动和喜色,只是长久的伪装让他们在众人眼里还是一副憨憨傻傻的样子,不少人还都私下议论,这四皇子司马憨果然是个傻子,自己的母亲淑妃娘娘被端妃娘娘害死了,自己还在端妃娘娘手底下苟活了那么多年,而如今端妃娘娘也没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只是除了秦玉昭,没有人知道当年司马憨是花了多少心思自己苦学药理,才解开了端妃娘娘每日派人下在他饮食中的慢性毒花散,这种散少量服用没有大碍,只是若是长期服食则会让人反应迟钝,智力减退,大家都因为司马憨是真傻,就连端妃也是,却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其实是无比的清明。
“大姐姐,”司马憨朝着秦玉暖大声喊道,脸上满是稚嫩和童真,“告诉你,刚才父皇封我为福王了,就住在京城里头,不去封地,我到时候要买一处好大好大的宅子,把仙女姐姐供起来,到时候也请大姐姐你来玩啊。”说着说着,司马憨的语气又黯淡了下去,“只不过父皇说仙女姐姐只能当侧妃,我虽然不知道侧妃是什么,但是肯定有比侧妃更好的,到时候我也一定要替仙女姐姐抢个过来。”
司马憨看着秦玉昭傻傻地笑着,眼里全然是满溢的幸福。
“能在一起就好。”秦玉暖笑着看着他们。
根据礼节,秦玉暖先是向皇上司马修和陈皇后分别请示后,才带着秦玉昭上路,秦玉昭面上的欣喜一直没有黯淡下去,就像是北方最明亮的启明星,永远不会陨落。
马车颠簸,秦玉暖累了许久,正是靠着包裹着玉石的凉席枕头歇息,马车夫却是突然刹住了马车,震得她一颤。
“怎么了?”秦玉暖贴着马车窗格问着外头的满儿道。
“是三皇子的马车经过了呢,”满儿低声回答,“估计是急着将三皇子带回宫里诊治,若不是车把式勒马缰勒得及时,怕是就要撞上了。”
这么急?秦玉暖掀开了帘子,只能看到前头扬起的尘土,看来司马锐的马车已经走远了。
秦玉暖一思量,嘴角轻轻一笑:“受了一剑穿心还经得住这样的颠簸吗?看来,司马锐是急着去干什么别的什么事情吧。”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