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必洋道:“这可说不好,除非你让我瞎猜。”
向天亮道:“瞎猜也是猜嘛。”
周必洋道:“你老叔目前的心态无非是两点,一是真的赖着不走,企盼家里人出手救他,即使咱们把他抓了,好歹也有活命的机会,这就是你说的好死不如赖活。”
向天亮道:“我老叔不大可能会选择这一条道。”
周必洋道:“二是等待机会走,赖着不走是为了麻痹咱们,或是还没有做好出走的准备,当然,还有就是觉察到了咱们的监视和布控,想走而走不了。”
向天亮道:“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是走,那会怎么走?”
周必洋道:“不会公开硬着来吧,那样的话,惊动太大,等于是案子还没有了结,上下都没法交代,即使能跑到天边去也不得安宁。”
向天亮道:“我是问逃跑的具体方式。”
周必洋道:“陆海空呗,万变不离其宗,不管用任何一种方式,只要有钱,逃到公海上就能万事大吉,以你老叔的能耐,有钱又有关系,只要离开国内就是海阔天空了。”
向天亮道:“陆、海、空,应该叫水、陆、空,陆,你们市公安局关卡重重,恐怕是毫无可能,空,他敢找直升机停在滨海大厦的楼顶,我就用火箭筒直接轰下来,水,水,水……难道要通过小南河乘船出海?”
周必洋道:“这应该不会吧,从市区到出海口,小南河有六十公里长,最快的内河船艇,速度也只有每小时二十公里,在小南河走三个小时,不是等着被抓么,再说你在南河大厦设立的监视点,正好看着滨海大厦与小南河的交界面,人家敢从你们的眼皮底下溜过去吗。”
向天亮道:“当然不能。”
周必洋道:“所以,咱们不知道你老叔怎么走,猜也没用,只能耐心地守候。”
向天亮道:“不错,现在需要的是耐心,只要你的人马不掉链子,我就放心一半了。”
周必洋道:“别老说我,你先守好你的那一面吧。”
向天亮道:“好,各管各的,我走了。”
步行来到南河大厦,至少有一个好处,能看一看有没有人盯上设在南河大厦的基地。
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向天亮心道,狗日的周必洋,我的南河大厦的基地你知道得一清二楚,滨海大厦里的人也会知道,就凭这一点,我也不能不想好预防的措施。
南河大厦的十二层,十二女人正安部就班,蒋玉瑛、胡文秀、陈南、陈北、时小雨和刘鹂在睡觉,李玟、许燕、夏柳、白曼、王思菱和李亚娟坚守在几个窗口前和几十台显示器前。
雪停了,天阴着,但小南河上的视线还算良好,三百米外的滨海大厦,清晰而又实在。
向天亮在许燕身边坐下,“燕子,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许燕当过几年警察,还是特警那种,有实战经验,人又细心,是向天亮信赖的人,“没什么异常情况,你老叔还躺在床上,左腿绷着石膏,吊在空中,吃了睡,睡了吃,大小便都是有人侍候,一分钟都没有离开过床,你自己看,你老叔的左腮上有一颗不太显眼的灰痣,那还是不是他?”
向天亮凑到固定望远镜边,一动不动地看了足足一分钟之久,“嗯,不错,看得真是清楚……是我老叔,他的左耳朵的耳垂上还有两个微小的红点,对了,他眼睛不近视,但喜欢戴眼镜,平光眼镜,所以他的头上有眼镜脚留下的痕迹,虽然不深,但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的。”
许燕凑到了固定望远镜边,“左腮上的灰痣,左耳朵耳垂上的两个小红点,眼镜脚留下的痕迹,这三点在大白天都不成问题,但在晚上就问题了,通过红外线夜视镜,这三个特征就等于不存在了。”
向天亮道:“晚上的时候,你们的笨办法挺管用的么。”
许燕道:“是很管用,我们轮流盯着你老叔,一秒钟的空档也不存在,足以弥补光线的缺陷。”
向天亮道:“还有一个问题。”
许燕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其他人,也就是你们说的五虎上将。”向天亮道,“对这五个人也要密切注意,如果这五个人有什么异常,就等于我老叔有异常。”
许燕道:“放心吧,我们这一组,白曼姐专门负责盯住那五虎上将。”
坐在另一边的白曼笑道:“为了便于记住,我们还给五虎上将进行了命名,那个戴眼镜却带枪的叫做眼镜蛇,那个左手腕上藏着暗器的叫做笑脸猫,那个瘦高个子叫做西北狼,那个胖子叫做北极熊,那个国字脸上布满凶相的叫做华南虎。”
向天亮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起外号的水平也太次了。”
白曼道:“你少来,能记住能区别就行,没那么多的讲究。”
向天亮问道:“白曼姐,这五个家伙平常是怎么活动的?”
白曼道:“是这样的,这五个家伙每隔几个小时,会有其中一位进入卧室与你老叔聊上一会,平时一般都待在外间也就是你老叔的办公室里,他们的分工很明确,眼镜蛇和笑脸猫两个总有一个会待在办公室里,西北狼北极熊和华南虎总有一个待在办公室里。”
向天亮思忖着道:“我担心的是晚上,各位,打起你们的精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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