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江云龙厅长的声音么。
听着电话,向天亮吓了一跳,敢情余中豪正在省公安厅江云龙的办公室里。
余中豪坑爹啊。
向天亮迅速的在心里“问候”余中豪的家人,包括他的老婆孩子,权当调整心态的缓冲。
“江厅,您老一向可好,我在滨海给您老拜个晚年了。”
“臭小子,少跟我嘻皮笑脸的,你刚才骂谁了?”
“报告江厅,我骂余中豪了。”
“沒骂我吗?”
“沒有。”
“真沒有,您是大官僚,我敢骂您吗?”
“大官僚,这话我咋听着是在骂我呢?”
“冤枉冤枉,这是拍您马屁,预祝您继续向上呢。”
“臭小子,余中豪是我的部下,你骂他,不等于在骂我吗?”
“嘿嘿,当领导的这样说话,做下属的我无话可说,不过江厅,您老可别听他一面之词啊。”
“怎么,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朋是分开两个月,天无二月啊。”
“哈哈,歪理邪说,兜售到我的面前來了。”
“嘿嘿,不敢,不敢。”
电话那头,江云龙笑着问道:“怎么样,听说你被几个小毛贼整到水沟里去出不來,又是中枪又是烧伤,挺狼狈的嘛。”
“那是余中豪和肖剑南造谣,故意在贬低我,您老高瞻远瞩,明察秋毫,岂能被假话蒙蔽?”
“哈哈,嘴巴挺硬,说明还沒有被整趴下。”
“领导明鉴,领导明鉴那。”
江云龙哈哈大笑,“得了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长话短说,向天亮抓紧时间,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來。
“好啊,你小子真长本事,开后门开到我这里來了。”
向天亮忙道:“江厅,您老说话可得仔细了,一,我找你是余中豪而不是您老,二,我是为您老推荐优秀人才,而且是免费的,三,顺便也算是帮帮我么,我以前可帮过您老,您老不至于欠小辈的人情吧。”
“哟,这三个理由堂堂正正,把我的嘴给堵上了。”
向天亮陪着笑脸道:“领导啊,这个肖凯歌的父亲是滨海县委组织部长肖子剑,本人也是党员,出身沒问題吧,二十四岁,东江大学法学系的高才生,为人诚实可靠,文章写得特好,在省司法厅工作快满两年,给余中豪当秘书正合适啊。”
江云龙笑着说道:“挑秘书好比找对象娶老婆,还得人家正主子同意,我能越俎代庖吗?”
“您老面子大,您老面子大,您老一开口,余中豪不敢不听。”
“哈哈,我不管了,你自己找他商量。”
一会儿,电话那边传來了余中豪的声音。
“向天亮,你又想使坏了吧?”
“胡说八道,我这么一个大好人,我会使坏吗,我会使坏吗?”
“我现在是在省城,你鞭长莫及,就别阴魂不散了好不好?”
“呵呵,帮忙,帮忙,帮个小忙而已。”
“你上嘴唇碰下嘴唇,说得倒是轻巧,谁帮谁啊?”
“你帮我,你帮我,是你余总队长在帮我。”
余中豪笑着问道:“那就得说道说道了,我凭什么要帮你呢?”
向天亮涎着脸道:“是这样的,春节期间,我闲着无事,心里算了算你我之间的帐,我越想越觉得你还欠我的,我要是不抓紧时间讨回來,等你当了大官,我就不好意思再开口了,所以,你得马上还我。”
“哎,我欠你什么了,你说。”
向天亮问道:“春节前本英雄落难,你带人來到滨海帮了我的忙,临走时你说什么了?”
“嗯……我好象说,咱俩谁也不欠谁了。”
“不错,你是这样说的。”
余中豪奇道:“怎么,你认为自己亏了?”
“不亏不亏,咱俩在那时是扯平了。”
“那就是说,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了,所以,你现在要我帮忙,我完全可以拒绝喽。”
“但是。”
“但是什么?”
向天亮笑道:“但是,你后來又欠我了。”
“我后來欠你什么了?”
向天亮坏笑着问道:“你把十多个老部下调到我滨海县,我和邵三河是当作了自己的亲人,每个都进行了妥善的安排,平均每人往上提了一级,我问你,有沒有这回事?”
余中豪低声叫道:“向天亮,是你自己说邵三河缺少人手,让我调些可以信赖的人过去,我这是在帮你和邵三河啊。”
“呵呵……余总队长,帐不是这样算的。”
“难道,难道你认为,这是你在帮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