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河点着头道:“应该是这样,红面帮里有不少干部和干部子弟,在滨海县的势力不能等闲视之。”
向天亮问道:“三河兄,第二个想不到是什么?”
“唉,惭愧那。”
“去,叹什么气,惭什么愧哪?”
邵三河苦笑着说道:“我亲自挑选的缉私队队长姚明,居然是王局长的人。”
“什么?就是那天晚上我刚到滨海,咱们一起剿灭蜜蜂帮时,你那个手下姚明?”
“对,就是他。”
“你怎么知道的?”
邵三河道:“我刚看到,他进了那幢五层楼。”
向天亮奇道:“这不奇怪吧,姚明身为缉私队队长,参加今晚的缉私,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嘛。”
“不不不,你是有所不知。”邵三河摇着头说道,“滨海县公安局有个特点,各派自我**,办案的时候,特别是侦办走私案的时候,为了保密,谁负责就用谁的人,王局长办案,绝对不会用我的人,现在姚明來了,说明他实际上是王局长的人,再说了,即使姚明是我的人,他参与王局长办的案子,肯定会事先跟我打招呼的,可现在你看,他人來了,却沒给我來个电话。”
“呵呵……三河兄啊,你看人的目光,大有问題哟。”
邵三河骂道:“他妈的,该死的姚明,算我瞎了眼了。”
“双面人,姚明要么本來就是王再道的人,是王再道派到你身边监视你的,除了涉及到王再道的事情和利益,其他的他都会帮你,都表现得象是你的人,要么,姚明开始是你的人,是当上缉私队长后才被王再道收买的,前者是卧底,后者是叛徒,卧底是正常的,各为其主嘛,如果是叛徒,那就绝对不可饶恕。”
邵三河嗯了一声,“这小子,我找个机会,整死他。”
向天亮微笑着说道:“三河兄,你急什么,上级收拾下级,随时都可以嘛,我现在倒是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正常情况下,你知道今晚有行动,而人又在清河,应该在晚饭前后,给姚明打个电话表示一下关注,这才是正常的情况嘛。”
邵三河点着头道:“等到晚饭时分再说吧。”
向天亮乐呵着问,“三河兄,手下出了叛徒,难受不难受?”
“不难受,就象你说的,很正常嘛。”
“真不生气了?”
“哈哈,生气个屁啊。”
“好。”向天亮笑着说道,“那你说说,你的第三个沒有想到是什么。”
邵三河道:“我要说的第三个想不到,是我刚才看到的第二个鬼,就是上午还在和我们一起喝酒,晋川镇镇长吉伟义。”
“真的?”
“当然。”
“你不会看错吧?”
“废话,我两只眼睛的视力,可都是一点五,而且,吉伟义是和姚明开一辆摩托车來的。”
向天亮笑了笑,得意的问道:“怎么样,我看人的目光,还不错吧?”
“那是,我算服了你了,上午你始终不表态,不肯接纳刘长贵和吉伟义,我心里还嘀咕你是不是太疑心疑鬼了,沒有想到,吉伟义还真是有主的人。”
向天亮道:“刘长贵我还不太肯定,但这个吉伟义,我上午就肯定他是有主的人,当然,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王再道的人。”
“哎,你的依据是什么?”邵三河问道。
“很简单,刘长贵从清河贬到滨海之前,已当了三年的正科级了,他的被贬是真儿八经的,而吉伟义可截然不同,他愿來是县委办文秘科科长,那不过是帮领导写文章的职务,说起來也是正科级,但手下顶多是两三个兵,能跟晋川镇镇长相比吗,他不象是被贬,倒象是下到基层去锻炼的,所以,我判断吉伟义背后有人撑腰,但帮着他的人,十有八、九是暗中发力。”
邵三河笑着问道:“刘长贵和吉伟义肯定还会找你的,你收不收?”
向天亮微笑着,“收,但我将反其道而行之,只收吉伟义,不收刘长贵。”
邵三河一楞,马上明白了向天亮的用意,哈哈的笑了起來。
变脸的小人不可使用,但不可不知,他们惯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过河拆桥,不择手段,他们很懂得什么时候摇尾巴,什么时候摆架子,何时慈眉顺目,何时如同凶神恶煞一般,他们在你春风得意时,即使不久前还是“狗眼看人低”,马上便会趋炎附势,笑容堆面,而当你遭受挫折,风光尽失后,则会避而远之,满脸不屑的神气,甚至会落井下石,象这类奸雄式小人,为邀功请赏,飞黄腾达,更不惜让人掉脑袋,小人的脸同刀子。
向天亮要的是刺激,与其疏而远之,不如近而耍之。
“不过,王再道办案,把吉伟义找來干什么?”向天亮疑惑的说道。
邵三河笑着道:“我判断,那只有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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