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东华,四十出头的样子,是县师范学校校长。
胡亚青,也是个女性,模样不算漂亮,但颇有知识女性的气质,她是县进修学校校长。
金太余,五十岁左右,是县第一中学的校长,他还是省人大代表。
向天亮看到金太余进來,马上站起來迎了上去,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金校长,您好,我是八五届高三(一)班的向天亮,您还记得吗?”
金太余笑着说道:“天亮天亮,太阳太阳,我怎么能不记得你呢。”
向天亮读书那会,金太余刚当上校长不久,向天亮是“刺头”,做“坏”事那是全校有名,师生二人可沒少打“交道”,向天亮还扎过他自行车的车胎,金太余当然记得。
“金校长,您身体还好吧?”
“好,好……哎对了,我该叫你向助理了吧?”
“别啊。”向天亮凑到金太余的耳边,笑着悄声道,“老金,您就叫我天亮,不然我还扎你的自行车胎哟。”
金太余一楞,马上又笑起來,“哈哈,行行,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校长,您请上坐。”
“不敢,今晚是党委会议,还得按规矩來。”
众人坐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黎赤水说道:“同志们,咱们这次党委会议,是在向助理的提议下召开的,下面,请向助理讲话。”
席间有掌声,向天亮忙抬手制止了。
“各位前辈,我受县委县政府的委托,全权负责处理咱们县教委楼的转让事宜,我现在决定,把这件事交给你们教委党委负责,组成一个三人小组,在党委的领导下,全面负责明天开始的和国泰集团公司的转让谈判。”
黎赤水问道:“向助理,你有具体的人选吗?”
向天亮略作沉吟,微笑着说道:“我是有个建议,供各位参考啊,你们党委九名成员,其他六名成员负责监管,而谈判小组的三名成员,我提议由副主任罗明同志担任组长,成员是副主任黄玉君和教委办公室主任李江峰。”
包间里顿时沉静了。
这是个匪夷所思的名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谁也不明白向天亮的用意。
在向天亮的注视下,三人谈判小组诞生了,正是罗明、黄玉君和李江峰三人。
向天亮带着丁文通告辞出來,“文通,你明白我的用意吗?”
“领导,我好象有点明白了,你这是激励法。”
向天亮笑道:“呵呵,那你说來听听。”
丁文通道:“人活在世上,有的时候为了名可以舍利,可以忘生,只要抠到人的尊严这块骨头,他便会践性发作,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在现代社会中,这种做法仍有实用价值,因为人的社会性决定了人需要得到他,人和社会的承认与肯定,而你发自肺腑,恰如其分地给予赞扬,是对别人热情的关注、诚挚的友爱、慷慨的给予和由衷的承认,必然会起到鼓励的作用和引发感激的心理效应,甚至他会把你当成知己,于是乎,便有类似士为知己者死的报效出现。”
“而我们国人的尊严,常常就是面子问題,不给面子或沒面子,经常会引起愤怒及冲突,许多人为了面子常做些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比方说,结婚时往往一方面说一切从简,一方面却倾家荡产地敬治喜筵,惟恐别人不知,更怕人家不來,因为这一切都与面子有关,心中尽管暗暗叫苦,脸上却要一团春风。”
“身在高位之人,要安抚下人其实也很容易,有些人可真是够贱的,受到某个大人物的垂青,便自觉脸上很风光,在人前很有面子,似乎如此一來,自己的身价也便跟着提高了,心里对大人物感激涕零,沒有不誓死效忠的道理。”
“有一种驾驭人的办法,叫做软绳子捆得住硬柴禾,本來,有些人可杀可剐,可撤可换,全凭领导发落,但是领导非但沒有处理,甚至沒有羞辱的言辞,反而以贵宾的礼遇对待他,这给了他多大的面子,如果给脸不要,不识抬举,只能自讨苦吃,也对不起人家的一片诚意。”
“另外,给面子是大对小,上对下,强对弱干的事情,这就意味着,如果领导沒
有博大胸怀,用计的上风,上位的强势,一切便无从谈起,所以,沒有这种肚量的人,最好不要乱给面子,免得贻笑大方。”
“还有一种驾驭人的办法,叫做让懒人负责考勤,让不想做事的人去做事,古人就曾有用盗贼当警察的先例,就很好地证明了给面子的奥妙,再恶再坏的人,内心深处也都有一些尊严和体面,当他们作恶多端时,因为他们已经犯了禁忌,被人瞧不起,所以只好破罐破摔,更加放肆。尊严和体面也被搁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因为别人已经不尊重他们,对他们只有诅咒、谴责,然而,就在他们内心沒有约束时,给他们权力去监督那些为恶行为,赏给他们脸面,重新唤起他们的自尊心和体面感,他们不仅能负起责任,更重要的是,他们又对自己的行为开始像常人那样负责了。”
……
向天亮听罢,笑着说道:“这个谈判小组灵光不灵光,三天之内就能见分晓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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