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笑着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张海峰副书记吧?”
李亚娟点着头道:“对,绝对是张海峰。”
“李姐,我很想听听你的分析。”
蒋玉瑛也坐了下来,“是呀,亚娟你快说说,你的根据是什么。”
李亚娟道:“首先我说说王道鸿和张海峰的关系,我和王道鸿结婚九年,但他有很多事瞒着我,就象当初他突然从乘务段乘警调到派出所一样,没有关系肯定要耗费不少精力物力,可他一周之内就办成了,当时我怀疑他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他告诉我是遇着贵人了,现在看来,这个贵人又突然出现了。”
“那我为什么会确定王道鸿说的贵人是张海峰呢,因为在张海峰出任市委副书记以前,市委没有一个领导主动介入建设局的人事调整纠纷,因为市里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是外地人,他们将来都会离开清河的,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个别人事调整而得罪别人,所以在这之前,只有建设局的四位副局长明争暗斗,市公安局长谢自横还是因于飞龙而牵涉进来的,而清河区公安分局长郭启军,是为了对付谢自横而加入的。”
“但张海峰回来以后,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他是本地人,按年龄和资历看,他是会终老清河的,所以他需要拥有自己的人马,而他不在清河有五年之久,原来的手下早已所剩无几,谢自横和于飞龙算是他的人吧,可小向和高兴送去一盒录音磁带,就让张海峰明白,谢自横和于飞龙是靠不住的,重新收归门下的话,将来说不定会把自己也拖下水去。”
“张海峰又想到利用建设局代局长高兴,但小向在张家镇使了一招,把谢自横、于飞龙、陈文运和孙占禄的车胎破坏了,等于直接把高兴变成众人的对立面,所谓众怒难犯,张海峰当然不敢轻易相信高兴了。”
“但是,张海峰找到了一条捷径,只要掌握小向手里的东西,特别是劳诚贵的那个笔记本,那些有把柄记在劳诚贵笔记本上的人,就会乖乖的投入他的门下。”
“张海峰很谨慎,但或多或少的显示了他的浮躁,两次打电话给我嫂子,亲自召见小向,尽管很小心,尽管没有明说,却都充分说明了他的用心,可惜他失望了,他明白,直接从向手里是要不到他所需要的东西的。”
“于是,张海峰想到了王道鸿这张暗牌,他希望王道鸿不象重托,能迅速的搞到小向掌握的东西,而王道鸿呢,做梦都想调回市区,以张海峰的地位,只要帮他办成这件事,调动并提拨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完全是一句话的事,王道鸿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王道鸿毕竟是个警察,他很快就发现,有很多人盯着小向掌握的东西,不光是咱们建设局的几位,还有市公安局的谢自横和余中豪,以及清河区公安分局的郭启军和肖剑南,凭他那点能耐,明着来是拿不到东西,所以他企图避开小向,直接把突破口对准了我和嫂子……就这样,才发生了今天的一幕……”
听完李亚娟的分析,向天亮点着头表示赞同,心情却有些沉重起来。
从谢自横以下的一干人,各怀鬼胎,各自为战,向天亮还能玩得起,他们有个共同的缺陷,就是不敢公开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因为那样的话,他们就会成为向天亮第二,就会陷入难以安宁的困境,只有悄悄的拿到东西,东西才会发挥应有的作用。
而张海峰就不同了,以他的地位,明拿也好,暗抢也罢,只要东西到手,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向天亮要是不自量力,直接和张海峰对着玩,一定会输得很惨。
总之,就象肖剑南说的那样,必须尽快的把套子解开,也就是说,要抓紧时间将东西“出手”。
藏在心底的那个计划,从模糊渐变成雏形,向天亮慢慢的笑了。
“小向,你傻笑什么呀?”蒋玉瑛推了向天亮一下。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今天两位姐姐辛苦了,为了我的事担惊受怕,在此我表示发自肺腑的感谢。”
计划没有实现之前,应该成为秘密,他连李亚娟都不敢透露一丁半点。
李亚娟握着向天亮的手道:“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说什么感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