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朱琴回头“解围”,“你们俩磨蹭什么,快来呀。”
果然,孙占禄说得没错,一坐到麻将上,向天亮就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红包可以不送,方城自会补偿,这种巧妙的送钱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识。
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向天亮平生第一次玩起了沾钱的麻将,二叔公要是知道了,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两男双女,各自相对的摆开了阵势。
自动麻将桌,崭新刀亮的玉雕麻将牌,对向天亮来说,都是稀罕物,他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方城初垒,朱琴笑吟吟的问道:“两位男士,怎么个玩法?”
孙占禄微微一笑,“客随主便吧。”
朱琴高声宣布,“好,大家都是清河人,就用清河新玩法,十六张牌,财神作搭,上不封顶,平家付半。”
“如此甚好。”孙占禄表示同意。
黄颖问道:“多少彩头?”
朱琴看了一眼孙占禄,“孙局长,你看一个子两张如何?”
向天亮点得吓了一跳,一个子两张,相当于“十和”二十元,一付“四百和”的牌,足可以抵得上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他不敢开口,有孙占禄在,没他说话的份。
对朱琴的提议,孙占禄以点头表示同意,他已经两眼发亮,迫不及待了。
骰子转处,黄颖坐庄,那动作,向天亮粗粗一看,以为是菜鸟的把式,但稍加认真,心里不禁一凛,黄颖那轻描淡写的动作,完全是装出来的。
向天亮是黄颖的下家,跟出一张牌后,抬头观察起朱琴和孙占禄来。
朱琴的动作,是个中老手的表现,面色平和,气度从容,抓牌摸牌,放牌出牌,动作规范而优美,让人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孙占禄那就更了不得了,全神贯注的样子,让向天亮想起了大学时尸检解剖课上的那位老法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孙占禄关注的是其他三家的出牌,他的目光,根本无须关注自己的牌,这就是高手的表现。
打出一张牌,朱琴看了一眼向天亮,微笑道:“小老乡,看不出来呀,你也是方城高手嘛。”
“琴姐过奖了,我这是第一次。”向天亮腼腆的一笑。
“以前练过?”朱琴笑问。
“算,算是吧。”
说话间,向天亮抓了张“财神”,听牌了。
轮到黄颖出牌了。
“白板。”黄颖轻语一声,甩出了一张白板。
向天亮心里一乐,他正单吊白板,这正是他需要的牌。
不料,在向天亮正欲翻牌之时,孙占禄喊了一声,“我和了。”一手翻开了自己竖着的七张牌,一对白板一对九洞,碰碰和。
按牌规,向天亮可以“截和”,但他没有这样做,生生的把到了嘴的话咽了回去。
孙占禄旗开得胜,眉头大展。
向天亮心里发笑,没办法,得让着领导啊。
这时,他的脚背上,爬上来一只脚,没穿鞋,有袜子。
那只脚稍有用力,在他的脚背上压了一下。
他心里一怔,那该是黄颖的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