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夜凌寒的态度倒是分外平静,表现的好像是根本就没有认出我来一样,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现在的我用面具遮着半边脸,穿着也跟原来完全换了风格,改名换姓后的我叫漴笙,或许他是真的没有认出我就是青衣吧?
这样一想倒是安稳了许多,但是心底里又涌起一种莫名的失落,难道若是我毁了容,他就真的一点都不认得我了么?容貌对于爱情,真的如此重要么?
我的闷闷不乐让陈飞很是纳闷,他来来回回的追问了我很多遍:“不过才出去一会会,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莫非这皇城还有瞬间改变人情绪的能力?”
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的经历:“大师兄,我以后再也不想出门了……”
我这一声“大师兄”喊得陈飞一个激灵,一般我都不会叫他大师兄的,总是连名带姓的陈飞陈飞喊得很是心安理得。而只有在我心情真的很不好或者心情真的非常好的时候,我才会像个乖巧的小师妹似的喊他大师兄。
很明显,我现在的情绪绝对不是心情很好的时候。
陈飞瞬间就明白我的情绪有多差了,他走过来拍拍我的头,安慰道:“好好好,不出去就不出去,反正这皇宫内院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不过你能告诉我你刚才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我正在纠结着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就在这时候,骑铭他们三个人回来了。
我赶紧跑上前去询问他们今天的情况,刚才的事就这么岔了过去。这是他们第一次觐见天子,我们所有的命运也将由这里开始,是福是祸,完全取决于当朝天子的态度。
骑瀮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神情沮丧的说道:“今天可真是冤家路窄,我们去觐见的时候,回纥王子正好也在,于是,我们四个人就正好凑齐!”他一向是直性子,能让他如此沮丧,看来回纥王子这冤家还真冤的不一般,并且今天他们三人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骑铭接着他的话说道:“犬戎和回纥素有怨隙,他们想要战胜匈奴和犬戎两族的野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今天的情况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他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要与帝都联手,攻击匈奴和犬戎。”
“什么?!那天子的意思呢?就听回纥王子的话去攻打匈奴和犬戎么?怎么可以这样随便?”我不禁焦急了起来,如果回纥的阴谋得逞,那骑铭、骑瀮还有离琰三人便真的成了活生生的人质!这便是最糟糕的情况。
离琰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他说道:“这便是天子的高明之处,他应该是有意的同时召见我们三家,让我们互相明白对方的用意,好有个心理准备,然而自己并不表态,然后坐山观虎斗先观察一下三家的动静,适时的采取行动和决策。”
“那也就是说,事情也并不是没有转机的,不是么?当朝天子圣明,希望他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陈飞说道。
“糊涂不糊涂,那可说不定,这权谋本来就是一场野心的游戏,只有输赢,没有对错。”骑铭喝了一口茶,平静的说道:“若是匈奴和犬戎的弱点被他抓住,圣上一定会揪住立刻进行扫荡。”
“不过,现在局势还没有坏到那种非打仗不可的地步,估计圣上也只是试探一下我们的深浅罢了,况且犬戎和匈奴也不是那种别人说打就能打得起的地方。但是,却有一件事,对我们来说,益损参半。”
“什么事?”我和陈飞异口同声。
“天子要我们四家的王子大朝会之后留下来,参加菏泽公主下下个月的及笄之礼。”骑瀮回答道:“也就是说,我们得在这无聊的王宫里呆上两个月喽……”
“只有你们三个邦国么?其他邦国的王子呢?”我问道。
“现在只有我们三家到了,其他部族的王子们还没来呢,所以情况也不确定……”离琰回答。
骑瀮斜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很快他就恢复一切无所谓的神态:“所以,我们暂时还不会有什么事,那就在这里该吃吃,该玩玩,静观其变,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吧!”
他的态度马上变得云淡风轻无所大畏,不过细细想想,他的态度才是正确的,一切现在都还没有发生,当朝天子也不至于笨到听任回纥摆布的地步,虽然大敌当前,但我们现在又什么都做不了,担心什么的都是多余的,那还不如就好好享受两个月这皇宫的尊贵生活好了。
其他三个人貌似也想通了,都不再说话。
陈飞去泡茶了,骑铭和离琰也坐了下来,吃起了桌上的果盘。他们觐见天子直到现在才回来,估计也已经很累了。
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想不通了,要留两个月!意思就是说,我有可能要和夜凌寒住对门住两个月?!!!老天爷,你不带这么捉弄人的吧……而且留得时间越长,我们的危险就越大,我被夜凌寒揭穿杀人犯真面目的机会就越多……然而这些事情,陈飞和三位王子都并不知情。
我们五个人就这么坐着,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人说话。
突然间,骑瀮打破了沉寂:“唉,话说那个要过生日的菏泽公主,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