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春秋扯着嗓子对着门外的齐演敏喊道。
“敏儿,进来。”
齐演敏应声而入。
“娘,爹怎么样了?”
齐演敏焦急道。因为不方便,她一直在屋外守着。
“敏儿,你爹已经无事了,白姑娘给了药剂,过几天你爹就会好了。”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
“敏儿,你先去收拾出几间客房,这几位今天就留宿在这里了!”
白染咳嗽两声。
“咳咳……那个,不用了,我跟阿顷这就回去了,饭改天再吃吧!”
“我们也不唠扰了,染姑娘,我们同你们一起走吧!”
千春秋见白染与皇甫云墨都这般说了,也只好悻悻作罢。她其实很想让白姑娘留下来呢,她还没有好好答谢她了呢!
“那好吧,你们路上小心点,敏儿,你在这儿守着你爹,我跟你哥送送白姑娘他们!”
一行人出了门,刚行至院门口,门就“咣当”一声由外到内的应声而倒。
“大哥?”
千万载没有搭理千春秋,反而将目光盯在了白染身上,又是这个小丫头,废了丝雪,差点杀了他三叔不说,这次还废了岳峰的命根子,杀了他二叔。
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他不会再放过这小丫头了!
“你废我千家族人,杀我千家长老,今日我必将你斩杀当场,以慰我千家二长老的在天之灵。”
千春秋与齐演皓mǔ_zǐ二人上前,将白染护在身后。
“大哥,今日若要动手,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舅舅,只要我活着,便不允您伤白姑娘分毫!”
“你们……你们……哼,她杀我千家长老是事实,二叔死于她手,三叔也是被她所伤,春秋,你竟如此……你将你大哥我置于何地,你将咱们千家置于何地?”
看到大哥这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千春秋却突然“噗嗤”一笑,然后便是大笑,笑的那般疯狂癫泣,沧桑无尽而又悲彻透底,眼中泪珠滚滚落下。
“大哥?千家?你真的是我的大哥吗?咱们千家?是你们千家吧?你扪心自问,你有将我当成你妹妹看吗?千家有将我当做千家人来看吗?这些年你是如何待我的?千家又是如何对待我的?”
歇斯底里的呐喊,字字如泣血的质问让千万载木在当场,他还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妹妹如此的一面。
这些年……到底是委屈了她。
“千家至亲辱我一家至此,我却觉得是死有余辜呢!今日白姑娘帮我一双儿女平辱,真是杀得好,废的妙!呵呵!”
千春秋血红着一双眼睛,不阴不阳的轻声道。说到最后竟掩唇而笑。
千万载看着这样的妹妹,心里却是有些发怵。
这么冷血的话是出自他的妹妹春秋之口吗?
这个人是春秋吗?
“你……秋儿,作为一家之主,今日无论如何我也是要为二叔三叔和堂侄堂侄女做主的,也是对那两个孩子有个交代,对千家有个交代!”
“千家家主可真是刚正不阿呀!替堂侄堂侄女做主来了啊!这些年来你的亲外甥外甥女受了委屈也没见你给做过主呢!哦,对了,我倒是忘了,呵呵……外甥外甥,怎么说也是外来的,不比自家人亲,毕竟不是姓千!”
千春秋抬手拂了拂耳边鬓角的碎发,妩媚的轻笑道。
千万载眸光沉了沉。
这还是自家那个温婉的妹妹吗?
“春秋,你够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亲人,他们出事你不帮反而处处维护一个外人,记住了,再怎么说你是姓千的!”
“千万载,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的嘴脸吧!看着真让我恶心,他们欺我一双儿女的时候,怎么不讲半点亲情,辱我一双儿女的时候可有想过是亲人了?那一副副丑陋的嘴角,一颗颗歹毒的心肠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你现在却要我对着一些欺我辱我儿女的人讲亲情,你真是可笑至极。一群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人也配得做我千春秋的亲人,我以做千家人、以千姓为耻,今日我千春秋在此,自削姓氏,自请出宗族,与你千万载断绝兄妹之情,以后再不是你千家人,以夫字为姓,改姓为豫。你若是伤白姑娘一分,我齐家人必以命相拼。不信大可一试。”
说着就将腰间的缎带抽了出来。
她向来是以缎带为武器,平时不用便缠在腰间,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有用武之地。
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用它,面对的敌人却是往日里最为敬重的亲人——她的大哥。
千万载目光复杂的望着自家的妹妹。
为何二人会到了这般境地?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离了心?
是从十八年前的那场大比之后吗?
小时候那个追在他屁股后面跟着跑的小尾巴,一脸崇拜仰慕他,软软儒儒喊他大哥的那个妹妹哪里去了?
他为了她好错了吗?
“春秋,别说气话。这番话我就当做没听过,你回屋冷静冷静,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兄妹二人再好好谈谈。你先……”
话未说完,就被豫春秋不耐烦的打断了。
“千万载,废话少说,要动手便来吧!我豫春秋从此再无兄长,以后出言慎重!”
“秋儿,你当真……要如此决绝?”
回应千万载的是豫春秋那冰冷的神色,里面再无一丝对千万载的亲情,她是人,她的心也是肉长得,自己的孩子被欺辱了这么多年,他们不疼,她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