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莎战战兢兢,牙齿似乎都在打架,被咬得咯吱咯吱的响。
格鲁吉亚躺在草地上,看样子舒坦的很。
玛丽莎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神充满了恐慌,她的这种眼神即使在封兽岗里眼看就要坠入深渊的时候也不曾有过的。
阿比亚将手在她的面前摆动了几下,然后关切的问道:“玛丽莎,你还好吗?为什么不躺下休息?”
阿比亚发现玛丽莎没有反应,这下着急了,突然听玛丽莎断断续续的说道:“眼睛……眼睛……”
眼睛?什么眼睛?阿比亚独自纳闷,便又仔细问道:“玛丽莎,快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什么眼睛?快说啊……”
玛丽莎突然扑在阿比亚的怀里,声音有些颤抖而且充满了无限的恐惧说道:“刚才你抱着我跨越石头缝隙的时候,我无意间向下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一双巨大的眼睛正在盯着我看!我好怕阿!”
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底下真的有东西,刚才跨越的瞬间,阿比亚突然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种冰冷的感觉立刻浸透了他的全身,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
难道真的有东西在作祟?阿比亚下意识的看了看格鲁吉亚,他仿佛已经睡着了,呼噜已经打了起来,和喝醉时打得呼噜一个样,不过是更响了。
渐渐的玛丽莎不再说话,身体也停止了颤抖,靠在阿比亚怀里睡着了。
女人总是脆弱的,不然为什么需要男人的保护呢!阿比亚现在切身的体会到了这种感觉。这让他不自觉地就想起了艾琳娜那双正在苦苦等待他回去的眼睛。
石穴里开始静了下来。
暴凌蜷缩在玛丽莎的肩头两只小眼睛不停的打着架,而天麟则静静的趟在格鲁吉亚的胸前安静的眯上了眼睛。
看来他们都累了,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对于阿比亚而言,睡眠无疑是多余的。
现在的他不仅要密切注意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个阴森的裂缝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底下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预料的危机,随时都可能给他们造成威胁,不过只要一刻没有动静,阿比亚就要保证他们能够多睡一会儿。
“呜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除了哗啦啦瀑布流水不停落下的声音,阿比亚感觉好像还有另一种声音同时发出。
他集中意念,仔细的辨认声音发出的方位,最后他把视线定格在了仿佛地域般的石头裂缝。
“呜呜”之声,不绝于耳,仿佛是孤独的灵魂在哭泣,又仿佛是怪风在作怪。
一联想到风,阿比亚陡然间就觉得整个石穴里冷了起来,可是只是意识的感觉,身体周围却始终环绕着团团热气。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阿比亚觉得有必要探个究竟,以免又被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为了不惊扰其他人,阿比亚轻轻的将光之剑拔了出来。可是,光之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他们睡得正香,阿比亚竟然有些羡慕起来,睡觉的感觉对别人来说很好,对他来说却只有噩梦。
自从阿比亚的母亲死后,阿比亚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因为一旦他入睡之后噩梦就会出现纠缠着他,黑色的身影,恐怖的笑声,还有天塌地陷般的震动
……
噩梦让他一次一次在夜里惊醒,而且满身大汗。
阿比亚害怕夜晚的到来,对于他来说,夜晚是孤独的漫长的!
一个人独自对着夜空,盼望着太阳早早的升上来,他的心灵在孤独与黑暗之间徘徊。
那段噩梦伴随他的岁月,只有艾琳娜得出现才能令他稍微感觉到一丝温暖。
这种噩梦般的岁月直到父亲死后。
阿比亚接过父亲的十字架,一种踏实的感觉立刻笼罩着全身。心底的孤独与阴冷黑暗慢慢的被驱散。
尽管真正发生了与亡灵的交战,但这丝毫没有让阿比亚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反而让他的内心有一种获得重生的感觉。
而今,光之剑安静的闪着幽冷光芒,仿佛也睡着了一般,一切都似乎在沉睡之中,只有这座大山似乎在蠢蠢欲动,而那个裂缝就好比是大山在呼吸,他吐着寒气,化作“呜呜”的哭泣之声,像是在为某种可怜的东西哀悼。
不好!阿比亚忽然觉察问题的所在,身上立刻开始闪烁着飘忽不定的金黄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