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瞪着头顶上方的江一枫。
他依旧是那么清隽,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yīn影,嘴角边那微微翘着的弧度,就像初中初见时候的那个青涩少年……任雪忍不住心里柔软了一下。
可她旋即就狠狠地咬自己:任雪啊任雪,你怎么还敢爱他,若不是你爱他,他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近爸爸,进入公司,然后再联合外人骗了爸爸投资一个无底洞工程,再搞到破产?
如果不是公司破产刺激到了爸爸,爸爸又怎么会脑溢血?她又怎么会沦落到棠庭来坐台去支付那昂贵的医药费?
他为了江瑜景做出那样伤害她的事,她怎么还能爱他?
任雪的口里一片血腥——她已经把自己的舌尖咬破了。
看见有血渗出任雪的嘴角,江一枫似乎是一怔,不过他很快把脸移开,像是在厌恶什么。他低头,掏出钱包来,拿出一大沓红色钞票来仍在任雪脸上:“收收你虚伪恶心的作态!然后滚起来,跟我回去!”
钱哗啦啦地掉落在任雪头上,脸上,可她顾不得去捡,只是疑惑:“回去?”
“对啊,回去!”江一枫很快回过头来,蹲下来看着任雪:“你该庆幸我买你!买你回去伺候瑜景!”说着,江一枫掐住她的脖子:“你们家欠我们那么多,欠瑜景那么多!不好好赎罪怎么行!”
“我们不欠……唔……唔……”任雪还没说完,江一枫就把她的嘴堵上,然后不由分说地拽起她来,拖着就往门口走,他边走边说:“还敢拒绝?你出来卖不就是为了钱吗?你信不信我让这滦城所有的会所,没一个地方敢要你!”
任雪顿时有如雷劈!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相信,江一枫绝对有能力说到做到。曾经那个青涩的少年早就成长为滦城人人闻风丧胆的商业霸主。钱权相并而来,那些个做生意的,没人敢得罪他。
她顿时感觉到了心死,刚才还挺直的脊背一瞬间,塌下来……回到江一枫在蓝河的别墅,已经是半夜12点,管家听到车子声音开门,任雪便被他拽着进去,一进门,她便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棉布裙子,留着黑色长发的女子微笑着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