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道士开始脱她的衣服趴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子嫣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镇定,哪怕她想好了怎么报复道士,哪怕她想好了报完仇之后立刻了结此身,可是当一切就要发生的时候,她失去了所有的镇定。
她想要报复淑仪,想要亲手杀了道士,可这些只能她被侮辱之后,她以为她能忍受的过去,但是她发现她不能。
最终她宁愿选择身死,也不愿被这道士碰她一下,什么报复淑仪,什么亲手杀了道士,她统统的可以丢到脑后,只求现在能速死,所以尽管子嫣中了药,她依然用了最大的力气来自杀。
子嫣一心求死很坚决,要不是道士眼疾手快的将手指塞进她的嘴中,恐怕子嫣已经咬断了舌头。
尽管如此子嫣的嘴中也不断的往外流血,而道士的手指几乎被她咬断了。道士惨叫了一声,一巴掌将子嫣的头打偏了,这才从子嫣的嘴中将手指给救出来,“贱人,你找死!”
子嫣嘴中流着血,可是眼神却是凶狠的瞪着他。道士狰狞的笑着,“跟我斗,我现在就弄死你!”
子嫣看着道士在脱衣服,眼中的恐惧再也藏不住,她想要往后躲,可是身上却没有力气,她冲着外面想要喊救命,可是舌头被她咬破了,发出来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是什么。
子嫣绝望的看着道士慢慢地靠近,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惊恐无助的摇着头。
就在道士再一次要碰到子嫣的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了,正是前来救子嫣的薛言。当薛言看清屋内的情况之后,眼睛不由的变的赤红,他一阵风般的到了道士的面前,抬脚狠狠地对着他踹了过去。
道士被薛言直接踹出去撞到了墙上,很长时间都没有爬起来,可见这一脚薛言用了十足的力道。
薛言没时间管道士,他转身看着床上狼狈的子嫣,她眼睛惊恐的睁的大大的,嘴中有血流出来,上身被脱的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肚兜,下身也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短裤,白皙泛着光泽的长腿便这样大剌剌的暴露着。
薛言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便立刻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打算给她披上。然而子嫣却是极力的挣扎,人在极度的恐惧中,眼前几乎是一片空白,根本看不清是谁。
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薛言,也不知道薛言已经将她救下来,她只是恐惧又出于本能的阻止任何人靠近她。
薛言将衣服披在子嫣身上,子嫣挥着手惊惧的呜咽着,“不,不要!”薛言的心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样,疼痛的让他呼吸都有些苦难,他将挣扎的子嫣拉进怀里。
“不要怕,是我薛言,我不会伤害你的,歹人已经被我打跑了,你现在安全了。”薛言一遍一遍的安慰着子嫣,过了很久子嫣将他的话听进去,又认出了他,才歇斯底里的大哭了起来。
等子嫣的情绪稳定了,薛言才将她捂的严严实实抱起来离开。薛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的道士,走出门对着跟来的小厮说道:“将屋里的人绑了!”
他现在腾不出功夫收拾这个人,他首要的还是带着阿拂去看病,两人上了马薛言将阿拂抱在怀中打马而去。薛言没有将阿拂送回她的家中,她现在这么狼狈,要是被人看到了,她的名誉就毁了,所以他将人带到了自己的一处宅院中。
等他抱着人进了屋,却发现阿拂已经发起了高热,薛言接下来的两天里都是在照顾生病的阿拂。
且说薛言要小厮将道士绑了,他又为什么出现在了公主府?原来薛言将人踹了一脚之后,道士听到屋外有脚步声,知道自己斗不过两个人,索性躺在地上装死。
等薛言抱着人走了之后,小厮进来正要将他绑了,道士却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对着小厮狠狠一幢然后跑了出去,这地方道士住了不短的时间必然要比小厮熟悉,所以七拐八拐的小厮便找不到人了。
道士逃脱了之后,本来可以带着他的金银珠宝直接扬长而去,可是他有不甘心。
人的胆子就是被贪性慢慢地养出来的,他从淑仪长公主那里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大笔的钱财,便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落在他手中的钱财都是死的,而想源源不断的有进项,就要挟制住公主府才行。
当然道士也可以用自己手中的钱置办天地产业,可是那样的话还要自己管理,哪里有不劳而获抓住公主府一颗摇钱树来的方便。
所以尽管道士从薛言的手中逃了出来,却是仍然不愿意放弃公主府这颗摇钱树。他想着今天那真正的郡主差点被他玷污了,郡主和那个突然而来的男人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而若是他们不敢说出来,那么他出现在人前,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才对。道士又想到淑仪长公主对他言听计从,便想到了让人冒名顶替子嫣郡主。
所以道士立刻便去了红娘那里,他为什么要找红娘,就是因为红娘身份低贱更容易控制。道士见到红娘之后,便直截了当的问道:“要你去当郡主,你敢不敢?”
红娘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才问道:“你不是不用我吗?怎么现在又改了注意?”
道士不耐烦的说道:“哪里那么多废话,你只说你愿不愿意吧,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去找别人。”京城这么大,难道他还找不到一个敢冒充郡主的人吗?又不是非红娘不可!
红娘当然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了,她也想成为人上人,她也想脱离这猪狗不如的地方,她要是不贪心的话,就不会有胆子讹诈道士了。
此时听到道士的话,红娘一咬牙说道:“我愿意。”两人一拍即合,等过了两天之后,道士便带着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红娘到了公主府,见到淑仪之后便指着红娘说这就是子嫣郡主。
淑仪疑惑的看着道士,道士解释道:“贫道正在做法的时候,院子内突然闯进来一只狗,将郡主的魂魄给惊走了,贫道便追着魂魄而去,郡主的魂魄钻进了这女子的身体里面,贫道为了能留住郡主的魂魄,便将这女子的魂魄打散了,眼前这女子正是子嫣郡主。”
道士给红娘使眼色,红娘在进入公主府的时候便两腿发抖,她哪里进过这样气派的地方,等见到长公主的时候,更是吓的脸色都白了。
公主的威仪在贵人的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红娘的眼中那是又敬又怕,她只是颤抖着怯怯的看着淑仪长公主,对于旁边的道士给她使眼色,她是一点都没有发现。
淑仪看着眼前怯懦的女子,不得不说这份怯懦和以前的子嫣郡主还是有些相似的,只不过子嫣郡主的怯懦是装出来的,而眼前的女子是真的从骨子里透着胆怯。
但是这对于淑仪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愿意相信眼前的女子是子嫣郡主,她就是吓的趴在地上都没有关系。
淑仪对着红娘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子嫣?”淑仪眼含希翼的看着红娘。红娘出于本能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不是子嫣郡主,被淑仪长公主这样一问,想也不想的便摇了头。
道士暗中冷厉的瞪了红娘一眼,红娘又是吓的一哆嗦。道士对着淑仪长公主解释道:“子嫣郡主的魂魄受到惊吓,已经将以前的事情忘记了,现在的子嫣郡主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解释正好可以掩饰红娘为什么没有子嫣郡主的记忆,在道士阴冷的目光之下,红娘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大着胆子对着淑仪长公主怯怯的喊了一声娘!
淑仪起身抱着红娘大哭了起来,她口中含着子嫣,承认了眼前的红娘便是子嫣。若说淑仪真的就这么傻吗?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不过又是她逃避的借口罢了。
她不愿意面对阿拂就是子嫣,当有人主动给了她另一个选择的时候,她便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淑仪最在乎的还是她自己,在知道子嫣死了之后,她不管是当初的跳湖还是后来的给子嫣找夫婿,都是想要让别人知道她是疼爱女儿的,这样她就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了。
所以她要的并不是真正的子嫣,只要有人给了她台阶下,她便可以顺着走下来,而眼前的女子就是她的台阶。
于是当柳四娘带着人来到公主府见到淑仪长公主的时候,正好看到的就是淑仪抱着红娘喊着子嫣,四娘不明白公主这是怎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淑仪长公主得了失心疯呢!
四娘等淑仪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说道:“公主,四娘是奉太子妃殿下的命令而来,前来询问阿拂女官的事情。”
淑仪到现在也没有问道士阿拂怎么样了,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打算问,可是四娘来了,直接对着她来要人,淑仪镇定的说道:“我不知道阿拂去了哪里,也没有什么要回答你的。”
四娘眼神犀利的看着淑仪,“公主,你以前和阿拂走的那么近,为什么阿拂失踪了你却没有半点反应?还有三天前驾着阿拂所乘坐的马车出京的,有人看到是公主府上的人,难道公主还能推说不知道吗?”
淑仪禁不住有些慌乱,当初想的是阿拂失踪三天之后便又出现了,只要阿拂出现了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是现在出现的却不是阿拂,她便没有办法解释马车的事情了。淑仪破罐子破摔的说道:“我是长公主,有什么事情也不是你能质问的。就算你奉了太子妃的命令,太子妃还是本公主的晚辈,她还能让人将本公主抓起来审问不成?”
太子妃自然不能将淑仪给抓起来,所以她给四娘的命是,若淑仪不承认便抓她的亲信拷问。
当淑仪说出这番话之后,柳四娘也不再和淑仪废话,对着淑仪说道:“太子妃确实不能将公主怎么样,不过殿下想要问几个奴才还是有这个权力的。将公主身边的丫鬟带走,太子妃殿下要亲自问一问阿拂女官的下落。”
四娘一挥手,从她身后出来几名侍卫,上前便将淑仪身后常跟着的丫鬟侍月抓了。
淑仪的脸色都变了,她做什么事情侍月敢在身边,包括三天前的晚上将阿拂送到道士的手中。“你敢,我的人你也感动?我要进宫去面见皇上,让皇上治你不敬之罪。”
四娘讽刺的看着淑仪,她有什么不敢的,她是奉了太子妃的命令行事,淑仪要将事情捅到皇上面前去,她能比的上太子妃受宠吗?
何况阿拂是皇上亲自赏给太子妃的人,淑仪竟然将主意打到阿拂的身上,这不就是没有将皇上放在眼中吗?这事情闹大了,吃亏的就是她自己!再有现在还没有找到阿拂,若是阿拂真的吃了什么亏,太子妃也不会放过她!
四娘无所谓的说道:“公主想要面见皇上,四娘不拦着公主,不过今天四娘是奉了太子妃殿下的命令前来拿人,公主想要人就去找太子妃殿下吧!”
四娘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她是奉了太子妃的命令,公主府的人自然不敢拦着,就是淑仪本人刚才叫嚣的厉害,也没有让下人阻拦,说到底她没有那个胆子与太子妃叫板。
待四娘走了之后,淑仪这才对着道士问道:“我将人交给了你,阿拂怎么样了?”
道士自然不会说他差点就奸污了阿拂,他中规中矩的回道:“贫道追着子嫣郡主的魂魄离开,并不知道那名女子去了哪里。”道士认为两天的时间过去了,那人也没有找自己的麻烦,应该就是对他有忌讳,不敢动他。
然而道士却猜错了,不是薛言对他有忌讳,而是还没有腾出空来收拾他,只能暂且让他逍遥几日。
另一边四娘带着侍月出了府上了马车,便直接说道:“你想上了刑再开口,还是现在老老实实的问什么答什么?”对付一个丫鬟她可没有什么可忌惮的,连淑仪长公主她都敢呛声,难道还怕一个丫鬟不成?
侍月哆哆嗦嗦的说道:“您有什么要知道的,我若是知道自然不敢隐瞒!”她知道她的主子不过是纸糊的老虎,在贵人们眼中淑仪长公主真的不算什么。
四娘问道:“阿拂被淑仪藏在了什么地方?”侍月老实的说道:“公主没有将阿拂女官藏起来,她将阿拂女官交给了刚才在厅上的那个道士,本来三天后那个道士应该带着阿拂女官回来的,却没有想到他带回来一个不相干的人,阿拂女官去了哪里,奴婢就不知道了。”
四娘的眼神一厉,刚才厅上的那个道士,用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何况刚才那道士打量自己的眼神放肆而邪恶。
若是阿拂落在这样的人手中,四娘根本不敢想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细说与我。”侍月于是将整件事都说了一遍,当四娘听到借尸还魂的时候,只觉的荒唐的可笑。
然而她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因为它再可笑,却是算计了一个公主,又搭上了阿拂女官,四娘愤怒的只想将公主府给烧了。
太子妃的四位女官,除了淑仪之外,其他的三人都是为太子妃做事的,唯有淑仪不是,她不仅帮不上太子妃的什么忙,而且还占用了太子妃一个女官的名额,可谁让她在宫宴上主动提出来了呢,也只能平白的让她沾了位置。
太子妃也从来没有计较过这件事情,可是谁能想到,最让她们不重视的人却是给了她们一击。
四个女官,一个赖馨梦家中出了事不能在宫外行走,一个淑仪不管事,只剩下两个能做事的,却偏偏又被淑仪算计了一个,现在宫外的事情都落在了四娘的头上,而她又要找阿拂又要安排太子妃的事情,她如何不恨淑仪!
四娘先带着人到了那晚阿拂被带去的地方,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四娘让侍卫将这条街上的邻居找来,对着他们问道:“各位百姓,我奉命前来询问一些事情,往各位能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