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光是这伶牙俐齿，都让她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自己了。

“我告诉你，那不是真的，不是……”

凌晓晓把手上的匕首给他看：“你看这个，是不是他的？”那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几十年中他柳三爷都没有离过身。

他曾经说过，他对这把刀的爱护，甚至超出了自己的生命。

这些年，这么多武器，他钟爱的也只有他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

“这，怎么在你手上？”

“当然是柳三爷给我的，临死之前给我的。怎么，您还不相信吗？”看凌晓晓说的像是真的似的，老爷子也跌坐倒了沙发上。

失魂落魄的，呼吸一度急促：“呼，呼……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我也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那是事实。”

“见不到他，我不相信！”

老爷子还是想抱着最后的希望，但是直到听到凌晓晓说：“好！那您跟我走，但是我真的很担心您的身体。您这么大年纪了……真的能受得了吗？”

老爷子苦涩一笑，他这么大的年纪了，经历的事情已经太多了。虽然老年得知自己还有一子，是天大的好事儿。

可是，这种希望还没有持续几天。他又从天堂倒了地狱。

“现在走吗？”

老爷子抬起枯干的手指：“走！现在就走……”

两人前后离开，这一次老爷子没有让任何人跟着自己。只是跟凌晓晓一起出去了。

这事儿，在他看来跟任何人无关。他心心念念的儿子，说什么他自己也得学会面对。

一个多小时后，居然还没有到目的地。

老爷子有些不耐烦了：“还没到吗？”

“你也知道，现在霍天擎和罗玄有多恨他，恨不得要跟他同归于尽。他怎么可能不找个好的藏身之地？”

“是吗？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儿？你和天擎……”

“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啊！你还想说什么？”

凌晓晓不想多说。老爷子也不是那种多事儿的人。他们怎么样，跟他没任何关系。

只是：“那你怎么……”

“您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柳子徐死了？这还重要吗？！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好心，只是，我本来跟柳子徐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以前都是为了霍天擎。但是现在……我就是我。”

“你是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他柳子徐在我眼里，好歹也是一条命。再说了，他已经死了，最后托我办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会拒绝？”

老爷子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有些抽着的疼。

“他，他托你办的最后一件事儿？”

“对！他说，他是您的干儿子。就算是死了，也得想给你留个念想。这把匕首是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物品。只是想给您留下一个念想……”

听到凌晓晓的话，他一阵沉默。

什么，他就算到死，也不知道他们是亲父子吗？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能这么残忍，连两父子一天，一分，一秒的团圆时间都没有吗？

“你又怎么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听你的手下说的，……所以……”

说什么，他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他怎么死了的？”

“不知道，我碰到他的时候。他只是交代我把匕首给您！就没有世间了。”

凌晓晓不愿意再说什么。但是她的这句话，已经明显把老爷子的思绪引倒霍天擎身上了。

可是老爷子什么都没有说。一个字，都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他越是这样，凌晓晓心里越是有数。

都说真正的有能力的人，不会表现在语言上。是压抑在心里！这样，等真的爆发了，一切都事半功倍了。

很快，两人倒了十分偏僻的乱坟岗。

在往里走，就是几套要拆迁的旧房子。

“进来吧，他就在里边！我本想把他埋了呢……但是我又觉得不人道。你们毕竟是亲父子，见一面对你也是一个心愿了解。对他还算是一个安稳。”

凌晓晓的话，真的就像是一股暖流是的。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她的话，柳三爷和凌晓晓已经对了很多次了。自然不会有什么漏洞……这样，以后的事儿，才能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