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这时,那躺在病床上的人儿手指似乎动了动,而那紧闭的眼睫毛也轻轻的颤了颤,似有睁开的迹象。
而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旁的病房门被推开,紧随着秦天筝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后。
只见她走进来之后轻轻带上了身后的门,然后迈步朝着一旁韩无晴的病床走去。
含着复杂的眸子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秦天筝那身侧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乔念,你说你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昏迷不醒的话该有多好。”
她喃喃的开口,说着的时候身子慢慢的凑了过去,然后微微的倾身,脸和韩无晴的脸面对面。近到只有一个小胳膊的距离,这样近在咫尺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秦天筝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扩大,但是那双眸子里却带着怨毒的光芒。
“你不醒很好,可是为什么天想也不醒呢!都这么多天了,我每次想要去看他的时候都被靳峯拦在外面,凭什么我不能看他,凭什么他对你这么好,凭什么就连你现在昏睡的躺在这,他也陪着你一起昏睡。”
她说着越来越激动,那本来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的抬起,然后朝着韩无晴那放在一旁的手伸去。
“你说你现在要是突然意外的离开了,那么是不是对谁都好了。”
她说着,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韩无晴的脸,那目光恨不得在她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而她的手则是从韩无晴的手背上收回,顺带把她手上的输液管也给一把扯掉了,瞬间,那消瘦的手背上有鲜血直往外流。
随即,只见她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包,下一刻,她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瓶身上没有丝毫的标志。
“乔念,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和天想的生活里,你本来就不该出现的,更不该夺走不属于你的东西。”
她说着倏然站起身,然后拿出了一个真针筒插进了那小玻璃瓶里,瞬间,里面的那无色液体全部被吸入了那针筒内。
“天想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就算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我,但我也决不允许别的女人陪在她的身边,陪在她身边的女人只能是我。”
这么多年来,虽然她心里一直都知道她是自己的母亲有一次在外面喝醉酒而和一个陌生男人怀的野种,她根本不是秦家的亲生女儿,所以她和秦天想根本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但她却也知道,以他和秦天想的这种状况,而且还是生活在秦家这样的豪门世界,外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他们,估计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她也不贪心,她只要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就行,她可以扔下秦氏而跑来寰宇帮他,她也可以为了一个近距离的接触而就这样守在他身边一辈子,她身都不求,她就只这样每天在公司看到他就可以了。
所以她真的不贪心,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得在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存在的情况下。
所以,乔念,你可别怪我。
针筒已经慢慢的刺进了那已经只剩下皮包骨的皮肤,不知怎么,那针尖刚刺进去,紧随着下一刻只见她的手臂上便有鲜红的液体流了出来,而且隐隐只见那皮肤正鼓起,好像是皮肤的本人在使力……
使力!
想到这里,秦天筝猛然抬头,却突然对上了女人那一双因为激动而瞪大的眸子,她眼窝因为消瘦已经深深的凹了下去,所以这一睁开,那双漆黑的眸子变得格外的大,里面的冷芒不知怎么给人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啊!”
秦天筝尖叫一声身子惊慌的后退,手里的针筒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而那针尖在韩无晴那白得不正常的皮肤上刮过一条血红的痕迹。
“你……你……”
看着眼前的女人,秦天筝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强行压住心里的恐慌,她站稳身子。
“你什么时候醒的?”
她虽然极力的想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但是那话语却还是可见一丝颤抖。
虽然韩无晴此时躺在这里不关她的事,而是于微做的,但刚才那一刻,她却是想要她的命,而且,不知为什么,对上她那双眸子的瞬间,她忽然有种一切被看穿的感觉,那目光里的冰冷,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刚醒。”
估计是昏睡了这么多天,也烧了这么多天,所以韩无晴吐出的这两个字显得异常的沙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的难受,而且她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仅仅才说了两个字,她却忽然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虽如此,但她面上却一点也没有显现出丝毫的不对劲来,整个人虽然依然免不了带着虚弱,但那双黑眸却是直直的注视着眼前的秦天筝,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真个人却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秦天筝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微微的牵了牵嘴角,使脸上那僵硬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都不知道这几天可把我们担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