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与石青瑜一同听政的事,因为惠太妃主动放弃而终止。待裕郡王等人散去,惠太妃也回了她的寝殿,独闵清留在御书房。因闵清之间审理了数件官员谋反的大案。如今其他官员见闵清留下,都不由得心生惶恐,连看闵清数次才转身离开。
待众人离开,闵清才躬身对石青瑜说道:“臣有一建言,愿太后能够纳取。”
石青瑜笑道:“但说无妨。”
闵清低垂了眼睛,却没有说话。石青瑜见状,将左右宫女挥退,着人闭上门窗,才笑道:“已经许久没与闵卿这么亲近的说话了,闵清到底有何事要说?”
确切的说,自从他们重活这一世,他们就没有两个人单独交谈过。
闵清恭敬谨慎如在朝堂上一样,他微微躬身低声说道:“臣想问太后,可预想过皇夫人选?”
石青瑜没想到闵清竟然提及这事,就轻声笑道:“自然想过,若真到可纳皇夫的那一天。我会选一沉稳柔和的平民男子作为皇夫,为保子嗣平安,我不会再纳其他男子进宫。”
闵清垂眼问道:“女子生子凶险,若是太后生育皇嗣时,发生意外,太后该如何?”
石青瑜微皱了下眉头:“若我与我的孩子之中只能有一个活下来,我若身死,我子也无法独活,自然是保我为先。若是两个人不幸都殒命,那这江山社稷……”
石青瑜说到此处,冷笑一声:“就由能者居之。”
闵清依旧垂目问道:“若是太后生产之时,皇夫令太医保子不保母,后挟皇子以篡天下,太后可有打算?”
石青瑜听到此处,微挑了下眉毛,笑道:“那在闵大人心中,何人是皇夫的最佳人选?”
石青瑜的语调微微上扬,她站起身,走到闵清面前,靠在闵清耳边轻声问道:“是闵大人你么?若是闵大人愿意屈居后宫,我可会因损了一员大臣,而心痛不已啊。”
闵清呼吸乱了几息,随即垂下眼帘,快速退后一步,拉开他与石青瑜的距离后,端正跪下,冷声说道:“臣荐玉容。”
石青瑜笑道:“你莫不是觉得他如今是我的护卫,就以为我有心将他拉到床榻之上?上辈子我不会这么做,这辈子我依然……”
“那是因为上辈子您只是太后!”
闵清突然抬头,直视着石青瑜,对她说道:“闵清历经两世,能看透之人却依旧寥寥无几。独玉容,臣敢保证,即便有天太后深陷危机,他依然能舍生相救。他若为皇夫,哪怕有天太后不在,他也能保住太后子嗣,不会做出杀子夺位的事。太后也该知晓他的品性,何必择一陌生男子,而舍了他?”
石青瑜笑着摇了摇头:“他虽有些心机,但作为一个皇夫,他年纪太小,也不够稳重。”
闵清轻皱眉头,说道:“稳重与心机这都可靠磨练得到,但他品性确实难得。他两世都能为家人入宫为质,他就……”
“品性?”
石青瑜忍不住笑道:“如今你我也开始以品性度人么?”
闵清听出石青瑜话中的讽意,他却慢慢笑了起来:“太后这时的语气让臣想起上一世。”
石青瑜眯眼看着闵清,慢慢坐回榻上,轻声笑道:“上一世的闵清可没有提及让玉容做皇夫一事,玉容做皇夫,对闵大人有何好处呢?”
闵清垂头微微收敛笑意,沉声说道:“臣希望能有个更稳定的朝堂,能完成臣上世未完成的事。太后若是达成心愿,那就是亘古未有的第一人,之后要面对更多艰难险阻。如何选择皇夫只是个开始,即便太后不给皇夫更多权利,可皇夫将来是太后身边最亲近的人,是将来皇位继承人的父亲,他必然会沾染权利。即便他再出身寒微,因他是皇夫,他对朝堂也会有所影响。而因为他出声寒微,再发生危机之时,他又没有力量能够协助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