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顺长公主因戏弄隋家七公子,害得隋家七公子至今还未痊愈,仍在养伤。如今康顺长公主虽然被罚,如今也已经死了,但若是给康顺长公主打扮丧礼,怕是隋家不会应允。
石青瑜皱眉哭道:“如今也没有办法,贤王虎视眈眈,万不可再激怒隋家?”
明循哭道:“朕也知道如此,但她毕竟是朕的姐姐,朕不好亲去,还请皇后去为朕祭奠一番,将朕心意说给她听。朕不去姐姐丧礼,由皇后代之,既合乎礼法隋家也无法计较什么吧。”
若非石青瑜知道明循与明律势不两立,几乎要认为明循与明律一道合谋要害死她了。她才猜出徐徽许会让明律害她性命,明律竟然就给了明循他们个可以害她性命的最好机会。康顺长公主的丧礼,即便不可大办,但也有些宾客,是刺客混入的最好时机。
如今石青瑜两个选择,一是即刻害死石太后,离间明律与徐徽。徐徽大约认为她不会害了石太后,借此劝住了明律。可是若石太后真的死了,那明律必然认为是徐徽延误他见了石太后最后一面的机会,必不肯再听徐徽进言。但明律必然更加谨慎,不知要与明循缠斗多久。
至于石青瑜的另一个选择,就是趁明律此次举事,彻底灭除明律一党,杀掉徐徽与徐莽,还可以趁机除去些皇族中人。
石青瑜略微一顿,轻声应道:“妾身愿为皇上分忧。”
在石青瑜对明循盈盈跪拜应允此事之事,明律与徐徽正在听周氏身边侍女复述宫中之事,随即也知道了康顺长公主的死讯。
徐徽听到石青瑜被明循传去御书房,就对明律躬身问道:“王爷可知,石皇后是否常去御书房参与议事?是否常代皇上行事?”
明律也发觉了石青瑜诸多不妥之处,脸色阴沉皱眉说道:“皇后石氏曾代皇上去隋家安抚,虽她常出入御书房,但未曾听过她参与议事,只是诸多变化,确实自她入宫之日就开始了。”
明循虽然让石青瑜帮他整理奏折,但对于此事一直尽力隐瞒,生怕石青瑜帮他整理奏折之事被人发觉,有损他的帝王威严。所以旁人都不知此事,但如今石青瑜所做的事已经够让明律忌惮得了。单就她能孤身前往隋府,安抚住隋家这事,此女就留不得了。
在此之前,明律从未在意过石青瑜,但他这时才发现他竟然忽略了这样一个隐患,立即皱眉下了狠心,问道:“先生觉得何时除去石皇后最好?”
徐徽躬身说道:“康顺长公主殁了,石皇后若是前去,那就是除去石皇后的最好时机。”
明律点了下头,说道:“那好,本王即刻安排。”
明律为夺位一事安排良久,虽然这时除去石青瑜是才定下的打算,但当天明律就已把所有事务都布置妥当,只等石青瑜前去康顺长公主。
当天石青瑜见过石勇一回,就睡下了。第二天寅时,石青瑜就起身着装,身穿素服,乘凤辇去往康顺长公主府。明律今日是否能在康顺长公主府着人刺杀她,全是石青瑜的猜测。未免明律发现有异,放弃刺杀,石青瑜甚至都未让石勇派人去贤王府调查此事。石青瑜对贤王是否会刺杀她,在那里刺杀她,派何人刺杀她,一无所知。
虽然石青瑜惜命,她对饮食很是注意,严遵太医嘱托。但石青瑜也好赌命,世上没有万全之策,她又实在弱势得可怜,若不一小博大,以命相赌,她怎能达成所愿?
此次是她的危机,但也是她的机遇,就看她有没有命达成所愿了。
时至初冬,寒气已显,石青瑜端坐在凤辇之内,双手搭在膝头,双眼直视前方。直凤辇停下,石青瑜才起身,由身边宫女扶着下了凤辇。
在众人的跪拜下,石青瑜由宫女扶着一步步的走进康顺长公主府。
康顺长公主以往生活奢靡,康顺长公主府也搭建得精致华贵,跪在康顺长公主灵前的不仅只有她的驸马,还有十几个清秀俊美的青年男子。
那些俊美男子中有几个胆子大些,听到皇后到来,就忍不住抬头看向石青瑜,眼中多了些期盼。他们这些男子都无一技之长,只靠容貌依傍康顺长公主过活。康顺长公主病倒后,府中事务多有驸马把持,他们这些人的日子已过得艰难许多,如今康顺长公主死了,那他们往后怕是要活得更加艰难,所以急于寻个依靠。